“传令典满、许仪,持刀押汉狗使者入内。”
刘晔劝道:“将军,诸葛乔既敢派遣使者来,其使必是不畏生死者。如此做派,反会受其耻笑。”
曹真不屑:“若敢耻笑,那就一刀砍了!以示我对诸葛乔的必杀之心。”
刘晔欲言又止。
营门外。
宜都太守邓芝持伞而立。
典满和许仪持刀而来,凶神恶煞的走向邓芝。
“奉上军大将军之命,押送汉狗使者入内。”典满一脸的横肉,面向凶恶不减昔日典韦。
许仪亦是手持重刀,不怀好意的盯着邓芝。
若是寻常人见了这两恶汉,双腿都得打颤。
邓芝身形如鹤、气态儒雅:“曹子丹贵为魏之上军大将军,必不会出此无礼之言。”
“两位以恶相待、违主之意,就不担心世人因此而耻笑曹子丹粗莽无礼吗?”
典满顿时语塞。
许仪上下打量邓芝,暗暗惊叹邓芝的从容。
“适才戏言,先生莫要挂在心上。”许仪持刀一礼。
豪族出身的许仪,比起典满多了几分应变;典满见许仪执礼,亦是持刀行礼。
邓芝回礼,径自持伞走在前面,仿佛入的不是魏寨而是自家庭院。
只是那雨伞下的双眸,左顾右盼,记住入眼所见。
来到帅帐。
曹真早准备了三十猛卒在帅帐中舞刀助兴。
许仪上前,小声回报了邓芝在营门口的反应。
听得邓芝从容不迫又气态儒雅,曹真不由蹙眉。
来者不善啊!
曹真也不准备座席,只让邓芝站着。
邓芝也不急躁,就在帅帐门口静静的持伞欣赏刀舞,又不时的抚髯,似乎对刀舞颇为赞赏。
刘晔见状,低声劝道:“将军,此人仪表不凡,举止从容。再这般冷落,让军中其他将士看到了,不太妥当。”
曹真无奈,只能撤下唬人的猛卒,邀邓芝近前,大笑道:“先生以为,北方刀舞,可否称得上绝妙?”
邓芝暗暗打量曹真。
能把唬人的刀舞说成绝妙,曹真亦是不简单。
“刀为凶器,刀舞能惊草莽而不能礼贤士;剑为祭器,剑舞可礼贤士亦能令草莽信服。”
“将军若是喜爱器舞,可改为剑舞,更为绝妙。”
邓芝的语气不疾不徐,却自有一股浩然气。
曹真收起了小觑心:“先生高论,令人惊叹。不知先生来我营中,有何指教?”
邓芝微微执礼:“我只是大汉军中一小卒,不敢指教将军。”
“此番前来,是奉汉辅汉大将军军令,欲劝将军退兵。”
曹真大笑:“我有精兵二十万,良将千员,难道还会惧战吗?诸葛乔若有本事,就出寨一战!”
邓芝摇头轻笑。
还精兵二十万?
吹也吹正常点!
真有二十万精兵我还能站在这里劝你退兵?
曹真面色一变:“先生何故笑?”
邓芝目视曹真:“将军近日,可有探得雉县情报?”
曹真冷笑:“自宛城到鲁阳,皆有我军斥候,我又如何不知?”
邓芝轻笑:“将军既然有斥候,那就简单了;我还以为将军不知道雉县城池丢了呢。”
曹真和刘晔纷纷色变。
雉县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