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琅完全不像面對盛星河時的跋扈,少年音中滿是陌生的畢恭畢敬。
「妖王贖罪,是小的多言了。」
「算了」,赤淵將手中雪帕丟開,「難得見到一個來自未來的人,將舌頭就這麼拔了,多可惜。」
逃過一劫的盛星河還在咳嗽中,聞言,震驚地看向赤淵。
他、他怎麼知道……
而此時,便見赤淵手中多了一物。
巴掌大小的菱花鏡,樣式古樸,在赤淵蒼白的手中,越發顯出鏡面那如吞噬一切光線的黑。
「龍族的千度碎虛鏡,傳說竟是真的。」
赤淵手持菱花鏡,相對女性的動作配上的陰柔面容,一時顯得莫名詭譎。
「我猜猜,你有一半的龍族血脈,又是來自未來,啊,你原來是九霜的後代,那正好了。」
赤淵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笑得盛星河不住瘮得慌,心像墜入谷底。
赤淵竟然什麼都知道。
他像個盯上獵物卻不立刻進食的毒蛇,非要在獵物死前不斷折磨、玩弄,直到玩膩了,才將驚恐到極致的獵物一口吞下。
盛星河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已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走後許久,赤琅的聲音才重響起。
「喂喂喂,小白臉,他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有龍角、你也是龍族?可來自未來又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王兄?」
盛星河身心俱疲,只覺跟妖王的短暫碰面耗盡了他的精力。
他只疲憊地回了四個字:「一言難盡。」
赤琅也許是覺著他被妖王折磨得也挺慘,消停了一會。
不過也只有一會,他又嚷嚷起來,盛星河也是想不到,看他剛才跟妖王那寡言少語、沉默是金的模樣,竟能說如此多的廢話!
念著他方才救了自己,盛星河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幾句。
他心裡想著逃走,不過如今修為被封,手上又綁縛著千絲藤,有些困難。
他試探性問:「如果我們手上的藤斷了,妖王是不是會察覺?」
「你這不是廢話。就知道你這小白臉不長腦子,還想逃跑,我勸你安分待著,還能晚死幾天。」
盛星河也覺得自己多次一問,這裡如今成了妖王的地盤,他還是大乘期,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方才多說了一句差點要被拔舌頭,要是真將千絲藤割斷了逃跑……盛星河不由打了個冷顫,停止了想像。
但西蠻城、渣爹不是還在這?
那九霜一看戰鬥力也不低,要是他們狗咬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