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長劍往前刺來,打斷他的法術。
盛釅終於賞了他一個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君華在那眼神下,再多的怒火也熄了,腦子也清明一些,想明白了其中關竅。
卻還是被盛釅那一眼看得胸口發悶。
居然為了一個凡人而對他動手?
完全忘記了自己先前的混帳事。
「不過」,郁無朝腦補完,還是猶豫開口,「賀家最中心之地是城主臥房,而賀城主現在已經是化神大能,只要稍一靠近,便會被他察覺。即便知道完整地圖,就憑我們,也是萬萬進不去的。」
幾人沉思,的確,要想掀開賀家的陰私,就無法避開賀秋,但對方已經是化神期,不是他們小打小鬧就能對付的。
盛釅思索再三,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抬手,拿出了方才的令牌。
令牌上篆文古樸,印著太一宗印記。
他掐決念咒,令牌從掌心浮出,散發淡淡清光,接著並指在虛空中快寫下一個個金光字跡,簡單描述春風樓和賀家之事,最後一筆落下時,身前滿屏的金字一閃,具飛入令牌之中。
接著令牌化作一道流光,從打開的雕窗射向遙遠天際,轉瞬即逝。
而盛釅卻是臉色驟然發白,身形搖搖欲墜。
盛星河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他。
盛釅虛弱地半靠在盛星河懷中,眉宇間露出疲憊之色,長眉微蹙,如疾風驟雨打濕的桃花,尤為惹人憐惜。
看得君華和郁無朝心疼不已,盯著盛星河的嫉妒眼神如有實質。
恨不得立馬拉開他,自己上去取而代之!
盛星河在如芒刺背的眼神中瑟縮了一瞬,不過很快又挺直腰杆,貓兒眼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這兩個不合格的備胎,離他爹遠點!
盛釅揉了揉眉心,他精力不足,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暗潮湧動,只用虛弱的聲音道:「我已發出了宗門密信,明日太一宗便會收到消息,賀秋那邊……自然會有宗主來處理。」
說完,還抑制不住地咳嗽兩聲,嚇得盛星河忙一手在他身後輕拍,緩緩順氣。
盛釅微微擺手,「我無事。」
他側頭,對盛星河勉強露出一個安撫的笑顏,在燭光下如同江南雨後初綻的細小白花,嬌弱、卻又格外生動。
看得盛星河心都要化了,他爹可真是盛世美顏啊!
哪裡是這些備胎能配得上的!
盛星河心疼過後,又對杵在眼前的備胎爹們產生了強烈不滿。
二十年後這兩人身居高位、早已懂得掩飾自己,讓他還誤以為兩個備胎爹好像還有可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