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渣爹的消失,還有可能是迫不得已的死亡。
他暗暗嘆了口氣,視線下移,看向對方提著食盒、作出遞給他動作的手臂。
雖然提著時間久了,但那勁瘦的手臂依舊穩穩噹噹,毫無晃動,明顯的青筋蟄伏在蒼白的皮膚下,充滿了力量感。
盛星河接過了食盒,低頭說了句「謝謝」。
他想,他才沒有原諒渣爹。
只不過對方還有用,暫且和他保持看似良好的關係。
當然,如果對方想親近他爹!他是萬萬不允許的!
吃完了粥,差不多到了書院。
兩人下了仙鶴,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今日的夫子依舊是盛釅,他今日一身雪白裡衣,外罩絳紅衣袍,腰間繫著一塊通透青玉,襯著桃花面,端的是明艷不可方物。
看得書院眾弟子又是一陣眼紅耳熱,目光炯炯。
盛星河一見他爹,心中湧起無限溫情。
這麼好的人,哪裡有人配得上他?
至少渣爹配不上的!
想到這,盛星河略微回頭,就見後方的江平野竟也是盯著他爹瞧,不由心頭警鈴大作,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察覺到他的視線,江平野回頭看向他,就接收到這充滿怒視的眼神,不由愣怔一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不是不生氣了嘛?
盛星河做口型:不許看他。
隨即眉眼一壓,一副威脅的表情。
他?
江平野抬頭看了台上的盛釅,前桌果然又瞪了他。
少年忙匆匆回頭,眼神直直看向盛星河,動也不動。
盛星河滿意了。
兩人的動作,自然被盛釅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皺了一下眉。
上午的文課匆匆而逝。
意外的是,下午的武課,方庭盛竟也來了。
他如今築基後期的修為,也是在書院修習,不過是在另一處方向。
如今卻來了他們這邊。
對方在看見盛星河時,面色一變。
盛星河回以他一個友好的微笑。
沒想到吧,他還沒死。
方庭盛臉色難看起來,眼神也不由自主地瞥向最前方的盛釅方向,面上是掩飾不住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