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戏角高声唱曲,锣鼓连天,任滨站在舞台远处,肩膀上背着书瑶。
小姑娘抱着他的脑袋,乖乖地看着戏剧,时不时跟着周围的观众高声叫好。
任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舞台,眼神呆滞的没有半分波动,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师兄?”
“师兄?”见任滨没有回应,雨娴推了推他的肩膀,“在想什么?”
“抱歉,走神了。”
任滨揉了揉眼睛,勉强地笑道:
“想些小事情罢了,娘子有什么事?”
“。。。。。。只是看你在呆而已。”
“抱歉。”任滨又道歉了一声,然后眸子低了下去。
“在想那花问雁的事情吗?”
“嗯?娘子会读心术吗?”
“嘁。。。。。稍微想想都能猜到。”雨娴哼了一声。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他长叹一口气后,看向雨娴,“娘子也在想吗?”
“嗯。”
雨娴无奈地点了点头,“既然都提到了,那我怎么会不在意。”
“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任滨沉默半响,“我也是。”
他下意识的有些慌张,在剧本还存在的时候,每次女主有不好的预感。。。。。大多都要有不好的事情生。
手中的紫色票券,花问雁的遭遇,还有魏皓文的真实面目。。。。。这些事情连起来,太怪了。
总有一种,要生什么,但当事人绝对不能让自己参与的感觉。
他看向了远处,那里有一处楼阁,灯火明亮,站在那座楼的顶楼,可以观赏整片月湖。
那就是梦绛楼,月湖公园最高的楼阁,此时那些高官贵族正聚在那里,准备彻夜狂欢。
任滨收回了目光。
如果真要生什么,他巴不得置身事外。
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爱凑热闹、多管闲事的纨绔,也不是行侠正义、乐善好施的那位剑仙。
不管是花问雁,还是魏皓文,对他来说都只是一个过客,在明天之后也许就不会再见面,他们要做的事,会生什么,会产生什么影响,都与自己无关。
。。。。。。希望与自己无关吧。
随着一声锣鼓声响起,台上的戏角道谢后缓缓离场,原本拥挤的人群下一刻便四处走散。
“戏剧好看吗?”
“好看!”
书瑶似乎还不愿意下来,抱着任滨的头,小腿上下摇晃着:
“就是那戏剧中的那个姐姐,结局好惨哦。”
“嗯?给爹爹讲讲。”
任滨刚才光顾着开小差了,一分钟都没看。
“那个姐姐被别人救下后,又被恩人卖给了别人。”
书瑶鼓着腮,看上去有些不开心,“最重要的是,那个姐姐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呢。。。。。。”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结局的。”
任滨愣了愣神,然后把小姑娘从肩膀上放下,揉了揉她的脑袋。
“那是戏嘛,有人喜欢看这种剧情的。”
“嗯,书瑶知道。”
“。。。。。。喏,牵好爹爹的手,人这么多,别走丢了。”
书瑶乖乖握住了任滨的手。
任滨抿着唇微笑,把那句未说出的话咽了下去。
因为那戏剧中的姐姐身不由己吧。
他说不出口,这种命运被他人握在手中,无可奈何、无法挣扎的绝望。
这种太绝望的真相,对于书瑶来说还太早了,书瑶已经够懂事了,这些等到她长大后,有了一定阅历后,自然会明白的。
“书瑶,还有什么想玩的吗?”
“呜。。。。。可以再去看一次杂耍吗?”
书瑶手指触着嘴唇,歪着脑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