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自己無知無覺將噩夢當做美夢,做了旁人的替身。
如果遂禾和她的師尊真有什麼說不?清的情誼,那?他要如何自處。
他不?知道,他不?想做人替身。
遂禾凝視他許久,見他瞳孔不?住晃動,泫然欲泣,便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道:「抱歉。」
祁柏渾身一抖,他逃也似的想要離開,手卻被?她不?由分說握緊。
遂禾徐徐開口,「我?殺了他。」
「!」
祁柏倏然睜大雙眼,有些慌亂地?對上她的視線。
遂禾不?動聲色鉗制住他的胳膊,不?准他逃離,繼續道:「我?當時有很?多理由殺他,他也只有死了,我?才能高枕無憂地?活下來?。」
祁柏唇畔抖了抖,低低道:「所以你現在後悔了嗎。」
「我?從不?後悔。」遂禾凝視他半晌,輕輕搖頭,語氣堅定。
祁柏徹底呆愣下來?,他不?知道自己該作何表情,卻下意識露出悲傷難捱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他喃喃自語。
「在6青眼裡,大概覺得我?把你帶在身邊是玷污了我?的師尊,他雖然不?是師尊的徒弟,但師尊對他有教導之恩,在他心裡,師尊神聖不?可侵犯。」遂禾解釋。
「……那?你是怎麼想的。」他睫毛低顫,喃喃重複,「留我?在身邊,你是怎麼想的。」
遂禾看他半晌,伸手把他擁入懷裡,兩?人軀體相貼,她才發覺他整個人顫抖得厲害。
她便伸手拍著他的後背,溫聲安撫,「我?沒有仔細想過什麼,我?只是覺得,你該在我?身邊。」
他沉默著沒說話。
「你該在我?身邊的。」她緩緩誘哄,「你會永遠忠於我?,對嗎。」
「……嗯。」
營帳中沉默許久,響起半妖近乎低啞的回應。
伊元境中局勢不?明朗,覬覦鮫珠的各個勢力魚龍混雜,祁柏只有築基期,不?可能在波濤洶湧的巨浪下保存自己。
遂禾等他不?再亂想,幫他換好在琵琶骨塗抹的藥後,不?動聲色輸了許多自己的靈力給他。
這是一種鮫人獨有的借靈力的禁術,把對方的身體當做儲存靈力的容器,她作為靈力的真正主人可以隨時取回他身上的靈力,同時他也可以在需要的時候使用?這些靈力。
秘境危機重重,變故隨時可能發生,當年?的劍尊尚且不?能十拿九穩護住自己金丹的徒弟,何況今日?需要被?保護的祁柏只有區區築基修為。
這種禁術就成?了遂禾敢帶祁柏來?的底氣之一。
遂禾的靈力進入祁柏體內,潤物?細無聲地?侵占他的四肢百骸,無形之中溫養了他身上的暗疾舊傷。
遂禾輸送完靈力,視線落在他臉頰的鱗片上,半妖往往兩?種血脈相互抗衡,導致兩?種血脈都呈現受壓制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