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那?邊傳來高澎的聲音:「各個大門我已經關上了,結界陣法依照您的吩咐全部打開,確保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只是正清宗要送往災區的物資被?攔下來了,有幾個弟子心裡不服,這?又是劍尊吩咐的,他們若是找上劍尊,恐怕不好收場。」
「怕什麼,」程頌不以?為意,「很快,一切就塵埃落定。」
「師父,要是6青他們現在就找上劍尊,我們怎麼應對。」
程頌摸著鬍子,「東西都燒了,找祁柏又如何,何況從今日開始,正清宗便不再由他祁柏說了算,宗主出關前,宗門事務一切由我決斷,越過我去找祁柏,除非他們不想活了。」
「放心,祁柏嘴上不說,但心裡向來信任我,我讓他好好冷靜,只是幾日功夫,他察覺不到什麼。」
「我們繞這?麼大的圈子,就為了確保遂禾不逃跑,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高澎不解。
「事關祁柏血祭證道,絕不能有任何出錯的可能!啟動?陣法不僅是為了防住遂禾,更重要的是盯住祁柏的一舉一動?,」程頌冷下臉,「那?女人不知道下了什麼迷魂藥,短短不過半年,竟能讓祁柏決定放棄唾手可得的無上大道。」
高澎摸了摸腦袋,「劍尊突破渡劫,日後壓您一頭?,也未必是什麼好事——」
他話沒說完,就被?程頌打斷:「你懂什麼!」
程頌眉眼陰沉,但明顯不願意多說,話鋒一轉,道:「為保萬全,在祁柏生辰之?前,宗門中?一隻鳥雀也不能飛出去。」
高澎默了默,他始終覺得程頌封閉宗門的成本太高,何況災民等得急,真鬧起來,背黑鍋的還是他這?中?聽話做事的小弟子。
他遲疑片刻,說:「證道終究要劍尊親自下手才能成功,劍尊已經決定在緊要關頭?放棄,我們就算機關算盡,劍尊不動?手也是白費,到時候我們豈不是枉做小人。」
「你以?為就你聰明?濁清峰是天地靈力?匯聚之?地,是濁與清,混沌的交織點?,那?里也是整個宗門陣法的陣眼所在,」程頌表情高深,臉上有一抹盡在掌握的笑。
「祁柏的靈力?本源來自濁清峰,宗門陣法,是宗主施加在祁柏身上的一道枷鎖制約,加上濁清峰的祭壇,足以?困住一位聲名?遠揚的劍尊,我敢保證,若祁柏不動?手,他和他那?個小徒弟都會死在陣法之?下。」
「是要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徒弟,還是要命,你覺得洞明劍尊會不知道怎麼選嗎?」
「還是師父您英明。」高澎聽得有些心驚肉跳。
「好好做,到時候我會在宗主面前給你美言,做師父的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灌木後,遂禾抱著風麒,身形一動?不動?,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額發遮住她的大半神情。
程頌和高澎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確定兩人不會再回來後,風麒才有些不確定地說:「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遂禾的計劃,本來還驚喜於師徒不死不休的關係,他只要站在遂禾一邊,就能順勢向祁柏報仇,沒想到臨門一腳,祁柏卻放棄了證道。
按照風麒簡單的想法,遂禾和祁柏之?間唯一的矛盾只在證道上。
如今祁柏放棄證道,遂禾若一意孤行?,就是和自己的師門,和人族第一正道正清宗為敵,倘若她證道失敗,或者沒殺成祁柏,得不償失,倒不如安心做人族第一劍尊的徒弟,粉飾太平,當此事從沒有發生過。
風麒長在妖族,不懂人族那?些彎彎繞繞,他沒聽出程頌話語背後的意思?,也沒意識到祁柏在正清宗的窘境。
遂禾只是靠著身後樹幹,半張臉隱在陰影里。
她涼涼扯了扯唇角,慢條斯理道:「能怎麼辦,當然是按照原計劃行?事。」
風麒睜大雙眼,用看瘋子的眼神看她,不可思?議道:「我還以?為你對你師尊有幾分感情呢。」
現在就算是她對祁柏有十?分感情,也不能改變什麼。
遂禾對上風麒的視線,也沒有解釋的心思?,徑直說:「既然祁柏有意放棄,計劃的可行?性?會大大增加,後日之?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祁柏必須死,你懂了嗎?」
祁柏必須死。
遂禾沒理會風麒被?驚到的神情,面無表情在心中?重複。
聽到程頌說祁柏放棄時,她除了驚愕之?余,唯覺可笑。
他這?就放棄了?因為什麼?如何證明,誰敢相?信。
就算不提程頌和他背後之?人難測的陰暗心思?,她相?信祁柏可能放棄,但他強她弱,誰知道他是不是一朝興起,玩起師徒情深的把戲,等他玩膩了,誰知道會不會給她來個一劍穿心,當場證道。
她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賭一個可能,她沒興日後提心弔膽過日子,何況證道後通達天地,飛升成仙,莫大的機遇放在眼前,她只是個俗人,不想免俗。
遊戲已經開始了,圍觀遊戲的人已經成了操棋的人,容不得任何一個人叫停。
當下的局面無論對她還是對祁柏,已經是無可動?搖的困局,只有破才能後立。
祁柏必須死。
遂禾雙目微微閉上,手指緊握成拳,關節透出些青紫紅暈來。
是你心思?不純在先。師尊,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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