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年二百九十八歲,倘若證道成功,厚積薄發,別說元嬰,分神甚至大乘都不是問題。
程頌在宗門中雖然慣愛擺架子,倚老賣老,但6青和她說過,程頌天資並不見多好,多是天材地寶或劍走偏鋒,堆上去的大乘,程頌三百歲時,也只是個金丹而已。
遂禾語氣溫和,但話里含沙射影的意思程頌如何不明白,他臉上的厭惡不喜更深一層。
他今日和宗門中的大乘女長老比試,只三回合就輸給對方,本就覺得沒臉,一口氣憋了許久,本以為能撒在遂禾身上,誰能想到遂禾也是個渾身帶刺的。
程頌大怒,正要發落她。
只是不等程頌開口說話,兩人身側的草叢忽然劇烈的抖動起來。
兩人皆是一愣,半驚半疑地看過去。
只見沈非書頂著一頭草籽塵灰,沒什麼形象地伸起懶腰。
遂禾看清是他,眉心一跳,深覺自己今日出門沒看黃曆。
程頌則粗眉倒豎:「你怎麼在這裡。」
沈非書顯然不怕他,聞言嗆道:「正清宗我哪裡去不得。」
他背靠老宗主,自是哪裡都去得。
沈非書一雙狐狸眼掃過程頌,又落在遂禾身上,眯了下眼,臉色有些不好看:「又是你。」
遂禾眼觀鼻,鼻觀心,面不改色道:「見過小師叔。」
沈非書嗤笑一聲,沒理她,而是衝著程頌道:「怎麼,在哪裡受了氣,轉頭拿小輩撒起來了?你們這些老東西,也就這點本事了。」
「沈非書!我是你長輩!」程頌臉色大變,冷道。
「哪裡來的長輩,各峰之間互不干涉,你連給普通弟子講經論道都不願,我們就是想叫你一聲也不能啊。」沈非書翻了個白眼,說話毫不客氣。
沈非書是老宗主的親傳弟子,所學都是老宗主手把手教出來的,和程頌這個便宜師叔並沒有師徒之情。
沈非書如此說,大多是指程頌狗拿耗子,為遂禾出頭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
遂禾略感詫異地打量他。
他仿佛察覺到她的注視,耳根下的脖子紅了一片。
「沈非書,你就非要和這女人胡搞在一起嗎!」程頌怒道。
「別說得那麼難聽。」沈非書昂頭道:「我要收她為徒,什麼叫胡搞。」
程頌被氣得差點梗過去,他手指指著沈非書抖了好半會兒,陰狠道:「是宗主不問世事,讓你這豎子的性子野了,等師兄出關,看他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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