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山寺,
老主持的禅房里,
了悟神色有点犹豫,“主持,真要这么写?”
了悟很担心,“殿下若知道我们欺瞒于他,到时候恐怕不会放过我们。”
“不这样写,殿下现在就不会放过我们。”老主持幽幽道,“如果让殿下知道了,寺里这几日生的这些事情,我们可还会有活路?”
殿下一定会为了封锁消息而杀了所有人。
“明明是慧能和慧空二人犯下的过错,不该连累寺里所有弟子,老衲也是为了别山寺的五百弟子。”说罢,老主持低头又念了声佛。
了悟理解了主持的苦心,点点头道:“主持说的是,是弟子考虑不周。”
别山寺若要向外追查慧能和慧空二人的死,势必引起更多人关注别山寺,那么对于别山寺来说,极其不利。
越多的人关注,这里的秘密就越有可能被现。
但老主持也并非没有私心,他不追查慧能慧空二人的死,而是将此事真就如表面上表现得那样,归类为师兄弟二人为一个女人自相残杀,自然还有别的原因。
慧能在殿下那里得宠,便在别山寺处处压他一头,明明他才是别山寺的主持,论资历、论年纪他都比慧能高,但却不得不事事听从慧能的指挥和安排。
这么多年,他不过就是一个被慧能支在前面扰乱别人视线的活靶子。
老主持对慧能积怨已久。
至于慧空,慧空仗着师兄慧能在别山寺的然地位,他一个徒有蛮力没有脑子的蠢货,在别山寺横行霸道,连他这个主持都不放在眼里,老主持早就想收拾他了。
这下,两人都死了。
别山寺轮也该轮到他这个主持做主了。
。
别山寺自从那晚过后,好像彻底在木槿和纪玄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
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好不舒坦。
又过了些时日,纪玄身上的伤都好了。
书院那边,他已经请了十几日的假了,书院的先生让人来问过好几次了,纪玄再不去,估摸着,书院的先生就要送信给临安纪宅了。
纪玄只得不情不愿地去上学。
木槿在家里憋着实在没意思,但别山寺那件事情刚过去没多久,她不敢随便出去,也不敢去很远的地方。
于是,她和张灵玲便一起去了巷子最里面的周家。
她前些日子为求短期成,只跟周惜弱学了绣山茱萸,旁的一点没学。
但她现在心境改变了,想跟着周惜弱再学些刺绣,绣一些别的东西。
以后,能给公子做些别的东西。
以前不怎么想学针线活儿,是觉得没有能用的上的地方,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心上人,自然总想着能给心上人亲手做一些东西。
木槿知道自己的变化,但她并不想阻止,对于正在幸福的人来说,这样的变化也是幸福的。
周惜弱不肯收木槿的学费,木槿便只好替她干一些院子里的活,扫地劈柴什么的,干完了活,才坐下来跟着周惜弱学刺绣。
奇怪的是,张灵玲今日竟也踏踏实实跟着周惜弱学了起来,还主动问周惜弱刺绣上的问题。
张灵玲今日学得可认真了,都快赶上她做木工活儿时那么认真了。
往日里坐不到半个时辰,就要跑去一边喂鱼,玩木头的,今日竟然足足坐了快两个时辰。
不仅木槿,就连寡言少语、性情淡漠的周惜弱今日都为张灵玲的异常表现感到奇怪,不禁多看了张灵玲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