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玲连忙介绍道:“惜弱姐姐,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木槿,你能不能教教她刺绣?”
周惜弱温柔地问她:“想学绣什么?”
不知周惜弱是得了什么病,连声音都透着一股虚弱和苍白。
木槿回答:“想学绣山茱萸。”
“茱萸啊……”周惜弱低声感叹了一句,又问:“重阳快到了?”
张灵玲用力点点头,“对啊,对啊,再过五天就是重阳节了!”
天气很好,外面很暖和,张灵玲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几人就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开了教学。
周惜弱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很有耐心,而且每次都说中要点,不但自己绣得好,教别人绣花也教得很好。
张灵玲一时兴起也捡了块布料,和木槿一起学。
不过她没什么耐心,学了一会儿,就跑到鱼池子里看那些欢快地游来游去的小金鱼了。
木槿笑着看了一眼那个活泼欢快地背影,便又回过头来,认真听周惜弱讲解绣到这一步的要点。
。
到下午时,
周惜弱的一枝山茱萸已经绣完了,栩栩如生地躺在画布上。
而木槿才绣了不到一半,只绣完朱红的果子,张灵玲更是只画了花样子,绣了几针起了个头。
周惜弱的手很巧,看得出来,如果不是为了教木槿时细细演示,她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画花样子,直接就可以在布料上刺绣。
木槿和张灵玲把椅子搬回屋里,收拾好东西。
再感谢了周惜弱的帮忙后,木槿提着针线篮子,两人一起出来。
刚出门没走多远,就现隔壁马秀才家的姑娘正鬼鬼祟祟地站在木槿家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瞧。
张灵玲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自然是认得马双绣的,率先问:“马双绣,你在这里做什么?”
马秀才家的姑娘听见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差点没从门口的台阶上摔下来。
张灵玲见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看起来实在有点蠢,便没忍住笑了。
马双绣转过身来,看见张灵玲笑,顿时怒火中烧。
二人不对付已久。
马双绣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一变,厉声呵斥起来:“张灵玲,你笑什么?”
张灵玲叉着腰,气势丝毫不输于她,“我还想问你怎么在别人家门口偷偷摸摸的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偷摸摸的了?你说清楚!”
马双绣瞪着两只眼睛,凶神恶煞地盯着张灵玲,好像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张灵玲深受街坊邻居大娘们多年熏陶,吵起架来也丝毫不输马双绣,“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不好好在自己家待着,鬼鬼祟祟在阿槿家门前瞧什么呢?”
忽然,张灵玲脑子里灵光一闪,没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你不会是想攀纪家公子的高枝吧?”
“你胡说!”马双绣从台阶上跑下来,气得眼睛通红,冲到张灵玲面前要打人,“张灵玲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要不要脸!一个姑娘家不知羞耻说这些话?”
木槿连忙去拦。
马双绣瞪木槿一眼,朝张灵玲啐了一口,狠狠骂道:“张灵玲你不要脸,所以你也净跟些不要脸的小贱蹄子走得这么近!”
张灵玲脸色一变,“你骂谁小贱蹄子呢?”
“谁不要脸我骂谁?”马双绣见激怒了张灵玲,一时气焰更甚,大声骂道:“我娘都跟我说了,向她这样的,被富家公子带在身边的年轻漂亮的丫鬟,都是爬了主子床的通房丫鬟!都是不要脸勾引主子的下贱狐媚子!”
马双绣知道她们刚从巷子最里面的周家出来,连带着一起骂道:“还有巷子里最里面那家,你真当她是个什么好的!”
“呸——什么妹妹,我看是情妹妹吧!和她那个哥哥两人无媒无娉,苟合在一起,还说什么妹妹,你看他们长得可有半分相像么!都是些不要脸的骚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