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伸手抓着木槿的胳膊,利索地把人塞到了桌案底下。
“公、公子……”
木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些惊诧,蹲在桌案底下仰头怯怯地看着他。
她本来个子就不算高,又生的瘦,蹲在桌案下的狭小空间里,看起来小小一团。
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人时,像只受了惊了的小兔子似的。
现在来不及解释什么,他只弯下腰,在她面前低声命令道:“你呆这儿别动。”
木槿听出他语气中的郑重与严肃,立刻噤了声。
她意识到纪玄突然紧绷的状态,也跟着紧张起来。
桌案的厚重桌布被重新放下,桌案底下遮的严严实实,轻易不会现这底下还藏了人。
“簌簌——”
一阵落叶被疾风吹动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隐隐约约传进来。
纪玄放轻了脚步,浑身都竖起了防备与警惕,慢慢朝门边靠近。
他的手刚碰到门栓上,一柄锃亮的刀便“噌”地伸了进来,雪白的刀剑泛着凌冽的寒意,险些划伤了他的手。
纪玄瞳孔一震。
他本能地感觉到了门后的危险,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入。
他飞身往后退了数米远。
与此同时,
“砰——”
一声巨响,门从外面被人踹开了。
蹲在桌案下的木槿被吓得狠狠一抖。
她抱住了自己,紧紧闭上了嘴,不敢出一点儿声音。
她心跳如擂。
祠堂里没有一个人的说话声音,甚至安静到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刚刚那一声破门巨响也只是幻听。
但木槿很清楚。
不是的。
外面一定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纪玄伸手挡住门被破坏时飞迸而出的木屑,刚放下袖子,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三个黑衣人。
他们三个都蒙着面,穿着夜行服,身形魁梧,拿刀的手法一看便是久经训练之人。
来头不小啊。
难道是上次那批人?
不、不对。
上次那批杀手背后的人根本不知他的真实身份,怎么可能派人追杀到纪府来?
即便他们这么快悄无声息查到了他的真实的身份,也是直接上门拿人才对,并不大可能派人暗杀他。
那这几个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他来不及想更多,就见那刀光直冲他面门而来。
他身子一闪,寒厉刀光从他眼前划过,堪堪只偏了寸许。
差点就毁容了,好险。
祠堂太窄,根本施展不开,且他赤手空拳,本就落了下风,纪玄只能引着他们去外面。
刚站定,就见那冷冽刀光又一次直冲他面门而来。
纪玄正要出手,脑中忽然闪过什么。
这几人不是来杀他的,而是来试探他的。
他即便以往与人结仇,但也没到对方要买凶杀了他的地步,所以这几人只能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情招惹过来的。
他们在试探他是不是上次那个人。
难道是来验伤的?
不、不对。
但是他上次受的伤早就好了,他们虽然怀疑上了他,但是时隔这么久才上门来试探,绝不可能是来试探他是否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