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亲之人又是谁?”他明明听到房中之人说的是他听不懂的楼兰话,而公主在此,那和亲的公主又会是谁?
楼曦美目一翻,不满地抱怨:
“我怎么知道啊,想让我去和亲,做梦,那老皇上都有那么多妻子了,还想纳妃。哼,真是老色鬼。”
还跪在地上的店家二人,被楼曦之话逗笑。
穆青收回了长剑,一步上前拉拽起她的手腕往外踏去:
“皇上很年轻,还很俊朗,我送你进关换回她。”
他理了理纷乱的思绪,猜了个大概,宁儿同这位和亲公主相似到几乎瞧不出真假。
所以那帮人定是在他们的饮食中做了手脚,趁他昏睡,偷偷带走了宁儿。
还教她说楼兰话,冒充和亲公主?宁儿,等我。
楼曦拼命挣扎,试图摆脱他那紧紧钳制住自己的大手:
“放开我,我不去,我不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我才不要去和亲。”
穆青面色一沉,反手一掌拍晕了她,直接将她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由不得你。”想到他的宁儿,随时有可能被东方熠戳穿,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不容易离开了东方熠一年多,若是二人再纠缠在一起,自己无法确信是否还能从他身边再将宁儿带走。
。。。。。
为了谨慎起见,东方熠未进城,一路驶来,不是住驿馆,就是在野外搭营帐凑合。
而唐宁儿,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除了入厕,几乎不下马车。
即使下了马车,都是以纱巾遮面,躲他远远的。一直快要抵达了帝都,她都未在东方熠的眼皮子底下晃一下。
以至于东方熠,似乎都忆不起了第一日见她时,那种熟悉感觉。
“明日就能抵达帝都咯,王爷可期待?”驿馆内,崔二同东方熠正围坐在酒桌前饮酒,他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东方熠朝他投去一瞥,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前的天空。他手中的酒杯微微颤动,凑到了唇边,一饮而尽,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落寞:
“宁儿不在,帝都对本王来说,也不过是尘世浮华,有何可期待。”
崔二眉梢轻轻一挑,他提起酒壶,细心地为东方熠将酒盅续满:
“都过去一年了,怎么会没有王妃的一点消息。”
东方熠微微抬仰起头,轻轻哈了一口气,下唇紧咬着,眼眶不由红了起来。
每当想起唐宁儿,他的心头便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那疼痛宛如被细密的针扎,绵长而深刻。
他缓缓掏出怀中的蜡梅荷包,愣愣地凝视着它,眼神流淌着无尽的深情与牵挂。那荷包仿佛成了他所有情感的寄托。
他眉头轻轻皱起,深深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悠远:
“宁儿,你究竟去了哪里?”
倏地,“哐当”一声巨响,如同夜枭的尖叫,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二人猛地从沉思中惊醒,条件反射般地寻声望去,同时喝问道: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