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妃住进了熠王府,唐宁儿的生活就不再如以往那样轻松舒适。
她每日都得早起向太妃行礼问安,而太妃对她的饮食也有诸多限制,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让吃。
“王妃,该起来了,参拜太妃的时辰要到了,别让她对您又有微词。”蓉儿轻轻地摇晃着仍在熟睡中的唐宁儿。
唐宁儿疲倦地睁开了眼睑,伸展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含糊地抱怨道:
“唉,真是烦透了,她什么时候能回到皇宫去呢?再这般下去,我的精力都要被耗尽了。”
端着热水进来的婢女,抿嘴轻笑,插嘴说道:“等王爷下朝回来,王妃您跟他撒撒娇,抱怨抱怨。”
蓉儿闷咳了一声,给了婢女一记眼神。婢女额不敢再多言。
蓉儿扶唐宁儿下了榻,为她套上了衣衫,拧了热帕子递给她。
她接过帕子在面颊上胡乱抹了一把,丢到铜盆里,撅了撅小嘴,继续抱怨:
“他就是个色胚,整日里就知道欺负我。跟他母妃一个鼻孔出气,他母妃说一句这不能吃,那不能吃,你瞧瞧他,哪里敢反驳?”
蓉儿淡然一笑,取了雪白的狐狸毛大氅给她披上:
“那还不是为了您肚子里小宝宝好,太妃不让您吃的那些东西,是真的不好,奴婢以前在宫里伺候时,也常听那些老嬷嬷这般说的。”
唐宁儿嘟着小嘴,不再和蓉儿争论。她心里嘀咕着,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哼,生气!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寝房,直奔太妃所在的梅清苑。
太妃已经坐在小榻上,看着毫无活力且步伐缓慢的唐宁儿,嘲讽地笑了笑,轻蔑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一旁的嬷嬷,讥诮道:
“你瞧瞧,哪有一点王妃样?当初怎就着了道,轻信了云琅那贼人的话。”
她哪里是说给嬷嬷听的,连院里修剪枯枝的家丁都听了去。几个家丁相互挤了挤眼,竖起耳朵等着听唐宁儿如何反驳。
唐宁儿在心底啐了太妃一口,斜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当初王爷丢弃我,害我被山匪绑走,师兄可是要将我带走的,不知是谁说我是福星,死活要留下我。”
太妃一怒,抬手用力拍打了一下小几,厉声说:
“你竟然还敢提,什么福星,你就是个祸害,没有给熠儿带来任何好,还总是给他惹麻烦。”
唐宁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一脸无辜的样,故作娇媚的说:
“还是有一点点好的,王爷抱着我的时候,可劲儿夸我了,说我浑身都是宝,让他爱不释手哟。”
一旁的蓉儿面色骤变,被她的话音吓到,惊得扯了扯她的衣衫,同她眸光相聚,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乱说。
这王妃真是话本子看多了,什么话都乱学着说。
太妃闻言,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抬手捂着胸口,气得快要喘不上气来,咬牙切齿的怒骂:
“你你你,真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连勾栏院里,那些个技子说的腌臜话你都能说得出口。”
太妃猛地站起身,手指颤抖着指向唐宁儿,怒不可遏地道:
“你,你,去,给本宫拿家法来。”
蓉儿见状,心急如焚,扑通跪在地上,轻拽着唐宁儿也一起跪下。
真用了家法,她小小的身板,可如何受得了。蓉儿赶紧朝着太妃磕了个响头,恳求道:
“太妃不要动怒,王妃还小,不懂事,请太妃恕罪。”
“都是要做母亲的人,还小?”瞧唐宁儿不再言语,还主动跪在了地上,太妃的怒气,逐渐消散了几分。
可她今日似乎铁了心要好好惩罚一下唐宁儿,左右看她不顺眼。
太妃侧头看向一旁的嬷嬷,冷声道:“本宫让你去拿家法,听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