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眸色一沉,抬手握住了东方卿的胳膊,怒声说:
“可她,唉,你是没听到,这宫里都传遍了,说她夜里私会男子,还被太子您逮了个正着。说得是绘声绘色的,我都难以启齿。”
东方卿眉头紧蹙,眸光坚定,语气严肃且不容置疑:
“她没有私会男子,是有刺客闯入,想要加害于她,意图挑起我和四弟的矛盾。”
“…当真?”贵妃将信将疑,绕到东方卿身后,将唐宁儿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
东方卿侧身一挡,又将唐宁儿护在了身后,正色道:
“谣言可畏,母妃不必当真。但儿臣可以保证,如果您伤了她,您同熠儿的母子情分,怕是也到头了。”
贵妃娘娘听了他此话,心头一紧,眉宇拧巴了起来。他说的没错,自己差点就犯了糊涂。
看来是真有人故意为之,加大了说辞,目的在于砍掉太子的左膀右臂。
“是母妃大意了。”贵妃娘娘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伸出玉手拍了拍东方卿肩头的落叶:“母妃这就回椒房殿了。”
“儿臣同母妃一起,顺道去同父皇继续商讨未完之事。”东方卿话音温和,抬手扶上了贵妃,同她一起踏出了偏院。
唐宁儿跟到了院门处,目送二人走远,方才回到屋子里。继续吃着已经凉了的饭菜,填饱肚子要紧。
经此一事,终于恢复了平静,再也无人来打扰唐宁儿了。流言随之也慢慢淡了下来,直至最后无人提及。
而唐宁儿每日除了在院子里遛弯,拨弄一下已经光秃秃的树枝,就是在屋子里刺绣。
她已经为东方熠绣好了荷包,还估摸着他的身形,给他做了两套宽松的寝衣,里衣。
就盼着东方熠早日回来接她回王府了。这可是她第一次如此渴望地想他,念他。
九月十六,太子登基大典,举国同庆。大赦天下。狱中死囚改为流放。
当唐宁儿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愉悦极了,她知道,她的师父师兄们,不用被砍头了。
这是她自从入住东宫以来,所听到的第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又过了半月,有捷报传回,说是东方熠平定匪患很顺利。已经开始整顿,估摸着快返程了。
这一消息,让唐宁儿兴奋得胃口大好。特意让婢女给她做了香喷喷的红烧肉,可吃了没几块,她却是脑袋闷闷的,有些反胃。
“熠王妃,您这怎么了?是饭菜不合您胃口吗?”婢女瞧她没精打采地单手撑着脑袋。有一口没一口的挑着饭菜。
唐宁儿撅了撅小嘴,不咸不淡的说:“不知道,就是吃不下,头晕,还想吐。”
她说得风轻云淡,婢女听得心惊胆战。脚底带风地一溜烟儿跑出了偏院。
须臾,李嫣引着一个太医,行色匆匆的来到了房中。
她屏退了婢女,屋里就剩下了她和唐宁儿,太医三人。
“皇嫂,您太紧张我了,就是胃口欠佳,我没事的。”唐宁儿觉得他们太大惊小怪了,胃口差一点,休息休息就好了,还寻什么太医啊。
李嫣未搭理她,只给太医递了个眼色。太医额,放下药箱,来到桌前,为唐宁儿号起了脉。
少卿,太医眉眼挤了挤,轻咳了两声,恭敬的说:“熠王妃月事多久未来了?”
听了太医此话,她心里咯噔一下,泛起了慌:“嗯?上月十六来的。”不会有孕了吧?蓉儿不是告知自己,东方熠吃了避子药的?
太医捻了捻胡须,起身朝李嫣拱手一拜:“回禀皇后娘娘,熠王妃已经有了一个月身孕。”
李嫣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唐宁儿惊恐地快要落泪。二人几乎同时出声: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