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马上滚。”唐宁儿自是求之不得,脚底带风麻溜的退出了房。
来到院落中,又瞅见了那两个通房丫头,她嘟了嘟嘴,急步奔出了梅香苑。
她来到了庭院,瞧见了同蓉儿搭讪的崔二,她朝二人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蓉儿远远就看见了她,同她轻点额头,以为她是来寻自己的。
唐宁儿来了二人身前,屈膝给蓉儿行了个礼:“蓉姑姑好。”
蓉儿浅浅一笑,抬手抚摸她的脑袋,有些责备口吻:
“都说了,您别这样唤我,在我心中,您永远是小…”似乎觉得不妥,蓉儿顿了顿话语又开口补充:“您永远是我的主子。”
唐宁儿有些撒娇般凑在了她怀中,蹭了蹭面颊,除了师父和师兄,就属蓉儿最亲了。
崔二瞧着她二人似乎有话要说,识趣的退到了一边,提步正欲离去,唐宁儿扭头忽地开口叫住他:“崔侍卫,我找你有事。”
原来是找他的,蓉儿抬手顺了顺她额头鬓角的丝,轻声同她说:“那我先去东房瞧瞧。”
“嗯嗯。”
唐宁儿冲她点点头,从鼻腔里哼出两声,待蓉儿走远,她眉眼弯笑,来到崔二跟前:
“崔侍卫,几年前我送了王爷一个荷包,他赏给了你,那时我不懂事,不知道荷包不能乱送,现在可以还给我吗?”
崔二眉眼一挑,唇角不由抽动了两下,在脑中搜索了一番,似乎都记不得有这荷包一事了:“荷包?”
“是呀,绣了蜡梅的,后来我们去了集市,我还被坏人抓了那天。”
崔二被她这般一提醒,想起了此事:“哦,哦,哦,我想起来了…”说到此,他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补充:“被王爷拿回去了。”
“什么?”唐宁儿很诧异,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真的,那日,你刚离开,王爷就从小的这里把荷包抢走了。”崔二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眼底掠过一抹深意,开始了长篇大论:
“而且我们在边关时,王爷经常拿着荷包一看就是半晌,时不时还傻笑两声。”
“有一次啊,我们出城迎战回来,荷包落在了战场,王爷独自一人又跑回去厮杀,在死人堆里将荷包扒了出来。”
“为此,他还被边关的驻守大将军责罚,挨了五十鞭子,刀伤加鞭伤,王爷足足躺了几个月呢,期间了好几次高烧,差一点就醒不过来了,还是小的在他耳边不停念叨你,他……”
崔二讲的绘声绘色,十分投入,回头一看,唐宁儿早已走远,他瘪了一下嘴角,小声嘀咕着:
“主子,小的已经尽力了,该说的都说了,不知道小王妃听到了没?”
唐宁儿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她想不明白,东方熠那么宝贝她的荷包干嘛呀?
是因为上面绣了蜡梅,而他又很喜欢蜡梅,远在边关的他看不到府邸的蜡梅,所以他是睹物思人,不不不,是思梅,思梅。
他是那么嫌弃自己的,曾经还将她丢弃过。所以她宁愿相信东方熠喜欢蜡梅,也不敢相信他会喜欢自己。
她想着,等他气消了,再去见他时,定跟他要回荷包。
梅香苑。
唐宁儿走后,东方熠才好意思捂住被她踢到到地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忍着疼痛慢吞吞回坐到了小榻上,歇了好一阵,疼痛才减缓。
刘管家前来回话,两个通房丫头已经安置妥当了,还告知了他唐宁儿刚才说过的话。
斜躺在小榻上的东方熠,听了刘管家的话,似乎忘了疼,腾地坐起身,有些激动的问:“她当真这般说的?”
“千真万确,老奴哪敢骗王爷您啊,瞧着唐姑娘似乎还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那就好,下去吧。”东方熠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唇角噙着笑,他就知道,小丫头心里肯定有他的,要不是也不会送他荷包?
刘管家笑意盈盈的退出了房,东方熠掏出了怀中已经泛旧的蜡梅荷包,傻呵呵的看了又看。
“王爷,天气炎热,奴婢来给您打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