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唐宁儿着了一身翠绿色的衣裙,迈着些许沉重的步子,怀揣着不安的心,来到了梅香苑。
这是她第三次踏入,每一次来到梅香苑都是被东方熠赶出去的,不知今日还会不会也这般,想到此,她眼底掠过一抹自嘲,唇角自然微勾,来到了东方熠身前。
她轻轻额,微微屈膝,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视于他,唇齿轻启,幽幽开口:“民女参见熠王。”
坐在小榻上的东方熠浑身一颤,心口似有百蚁在挠,她的声音真好听,她婀娜的身姿让人遐想。
只是五年多未见她,她的变化如此的大,大到让东方熠犹如见了一个陌生的美丽女子。
他倏地起身站立,伸出食指挑起了她的下颚,四目相对,唐宁儿被他些许炽热的眼神惊吓到,这一定是错觉。
几年不见,东方熠本就俊朗的面庞,增添了几分刚毅,多了些许男子成熟的魅力,让她多瞧一眼,都怕深陷其中。
唐宁儿别开了脸,躲开他的眸光;她抬手想要挥开他,奈何力气的悬殊不允许,她用力的一挥,倒是成了像似在给他挠痒痒。
东方熠唇角挑笑,收回了捏住他下颚的大手,唐宁儿还是这般厌恶他?王府的一切都未变,包括她对自己的讨厌。
他回坐到了小榻上,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小几,带有几分玩味,将唐宁儿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
果然是个美人儿,他看的有几分沉醉,故作不咸不淡的开口说:“本王不唤你来,你都不知道要过来给本王请安?”
唐宁儿粉润的唇瓣微微张开,欲言又止,轻轻垂下了头,不想同他多说什么,只想尽快全身而退。
“本王问你话,你哑巴了?以前不是挺能说的吗?”未见她时,他脑中还停留在五年半前她可可爱爱的模样。
以前的她小嘴巴不是挺能说的吗?每次都要同自己顶嘴,每次都要反驳于他,现在怎么了?是几年未见他,忘了怎么回嘴了?
唐宁儿依旧未开口,低垂的脑袋又埋下去几分。
他似乎失去了耐性,抬手猛地拍在了小几上,将好端端的小几拍得四分五裂。
唐宁儿一惊,扑通跪在了地上,终于硬撅撅的开口回了话:“王爷大抵是忘了不让民女踏入梅香苑,所以民女不敢贸然前来请安。”
左一个民女,右一个民女,一字一句,如刀剑利刃,时刻提醒着他,二人已然不是夫妻?
东方熠心口憋闷,面儿上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之态,他眸子轻轻聚了聚,起身又来到了唐宁儿跟前。
他蹲下身子,双手覆在她的双肩上,低沉着嗓音,略带嘲讽:“本王禁令的是王妃,你一个民女何德何能受得起?”
“民女知错,王爷可还有事?若无事,民女告退了。”他讽刺的话语,她怎会听不明白?
她已经不是那单纯的小女娃,本以为几年不见,他东方熠能心平气和的同自己说话,大抵还是自己肖想了。
唐宁儿抬眸凝望于他,浓密纤长的睫毛有些濡湿,清澈的大眼睛似泛起了泪花?
东方熠瞧她这般,心口隐隐刺痛,微微蹙起了眉,本还有更难听的话却是哽在了喉处,无法再脱出。
她还是那个小哭包,动不动就喜欢流眼泪,可是二人的关系似乎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他缓缓站起来,转身背对着唐宁儿,淡淡的开口:“滚吧…”
他话音刚落,唐宁儿起身径直往屋外走去,可才刚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东方熠那如寒冰一样的话音:
“即日起,唐宁儿只是熠王府的奴婢,不再入住梅殊苑,本王在府期间需每日伺候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