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大踏步走进了法正的府邸。
没有任何人阻拦,也没有什么人通报,彼此都是老朋友了。
法正的新宅子是真的大。
张松拐了好几个角,才真正的到了法正的跟前。
法正大大的后院分布着十几只熊猫。
法正正慵懒的躺在竹制的躺椅上,两只脚没有穿鞋,塞进了一只躺在地上吃东西的熊猫软软的怀里。
右手边放着一个小小的茶几,一个小火炉咕嘟咕嘟的煮着茶水冒着泡。
从扬州传过来的一种新式茶叶在茶水中舒展着,翻滚着,淡淡的清香轻轻的飘进张松的鼻中。
张松毫不见外的来到了另一边的躺椅上躺下。
虽然法正的房子变大了,可是这两张躺椅却没有变化太多。
以前法正还穷的时候,张松和法正也是这样躺在躺椅上愤世嫉俗的痛骂。
一会儿骂刘璋无能,一会儿骂刘璋没有眼光,或者再骂一骂益州这些欺负人的家伙。
张松和法正的友谊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建立起来的。
也算是共患难吧。…。“孝直倒是好气度。”
张松品了品茶,笑着说了一句。
法正这才抬起眼皮。
“气度?我不过躺在这里陪我的熊儿玩耍玩耍,有个什么气度?”
张松又咂了口热茶,长出了一口气。
“啧,啊……”
“正是孝直这样气定神闲的玩耍,才让我感到气度非凡呢。”
法正将两个眼皮都张开了。
笑着说道。
“子乔,你这是话里有话呀。”
张松将茶碗放下,手肘拄着藤椅,半侧着身对着法正。
“曹孟德与刘玄德大战在即,荆州已经受到了影响,乱了起来,这段时间商路也不通了吧?”
法正点了点。
“只断了两天,很快商路又重新畅通了。”
“这么快?”
“这么快不好吗?慢了不知损失多少呢?”
法正有些狐疑。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没想到荆州这么快就安定下来了,我这边都没得到消息呢。”
张松自觉失言,连忙解释。
“天下熙熙攘攘,都只是为了利益二字。而这通商一事是钱财像水一样在流动,变故未生,而商情也有感应,不可谓不敏感,不可谓不快。”
“都是为了钱,在这上面的反应自然要比你们快。”
法正也明白张松在惊讶什么。
商路重新通了,说明荆州的问题已经大致的稳定了。
无论是曹操胜利了,还是刘备胜利了,在荆州这个小战场上,能够这么快的稳定局面,实在是让人吃惊。
张松又笑了笑。
“如今天下最强的两个诸侯,一个就是曹操,一个就是刘备了。”
“他们两个大战在即。赢家可问鼎中原,逐鹿九州,输家一无所有。”
“区区两人便决定了天下将来到底归谁所有,天下将来的局势操纵于这两人之手,真是壮哉!英雄造时势啊!”
张松说的颇为激动,法正却只点点头随意的附和着。
张松激动的表情一僵,又若无其事的笑道。
“所以我说孝直就是有气度,听到这样的事都波澜不惊,果然胸有沟壑海纳百川呀。”
法正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哪里算是有气度,只不过,他们两个打的再怎么激烈,天下大事再怎么动荡,又与我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激动?”
“孝直此言差矣。”
张松却不同意法正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