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孫兒是擔心您。」六皇孫急道:「蘊哥兒讓人傷了我。」
「朕也覺你聒噪。」嘉帝揮手,兩名侍衛再次將六皇孫架出去。
四皇子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父皇,您怎能如此偏心。」
嘉帝冷冷道:「御前喧譁,朕沒治他的罪已是寬容。行了,你們也探望過了,回罷。」
眾人不甘不願離開,踏出殿門那一刻,四皇子回頭望去,隱約可見祖孫和睦。
為什麼!
從前是元文,現在是虞蘊,父皇的寵愛都給了這父子倆。
都是皇子龍孫,他才幹威嚴不輸於人,父皇為何就看不見他的好。
嫉妒猶如一把火在心中的荒原點燃,不過須臾,漫出熊熊大火。
夜風澆不滅四皇子的心火,反而助長攻勢。
這天下總歸是姓虞,但最後誰能登位,哪裡就說得准。
匯聚的馬車自宮門分別,四皇子心中憋悶,忽感馬車停下,「何事?」
「殿下,是蘊殿下府里的馬車。」
六皇孫派人來問,被四皇子打發走了,四皇子與對方進入就近宅院。
燈火亮起,映出那人如畫眉眼,四皇子眯了眯眼:「是你。」
嚴奉若莞爾:「深夜叨擾,是嚴某之過,特備小食溫酒,還望四殿下原諒則個。」
四皇子冷嗤一聲,大喇喇落座,他持酒盞晃了晃:「這酒里可是下了猛藥?」
「殿下說笑。」嚴奉若持盞先飲,亮出盞底,四皇子觀他面上有神,雙眸明亮,嘆道:「老七死得冤,原以為你死在前頭,如今老七都涼了,你還活蹦亂跳。可真是禍害遺千年。」
他一句賽一句的刻薄,將對虞蘊的怒火悉數撒在了嚴奉若身上。若是激的嚴奉若動手,他宰了對方也是名正言順。
虞蘊那般寶貝嚴奉若,不知收到嚴奉若的屍體會如何痛苦。
「我知殿下有怨氣,若譏諷在下能好受些,殿下盡可行之。」
四皇子斂了笑,面無表情道:「你跟虞蘊一般討厭。」
第239章勸和·二
嚴奉若不惱,為自己重滿上酒,取了一副棋具而來。
四皇子視若無睹,不飲酒不對弈。
嚴奉若便左右手捻了黑白棋猜先,黑棋先行,盈潤的棋子落在棋具上發出清脆響聲,一點連著一點。
這般利落,若非有規律可尋,四皇子幾乎要以為是幼兒不懂棋,胡亂而下。
他終究沒忍住望了過去,黑子勢起,白子避其鋒芒。但隨著時間推移,黑子漸漸落了下風,白子呈包圍之勢。黑子見勢不對欲突圍,白子窮追不捨,直至黑子窮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