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娅牵着伊茜丝的手，带着她走进了生命教堂。
教堂内部中心是一座血池，血池四周分出了几条鲜血河流，朝着教堂最幽暗的深处流去。
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甜腥味，信仰贝娅的教徒闻到这股味，就像是荒漠遇见了甘霖，内心深处诞生的满足感令她们满脸幸福。
不少信徒围在血池两旁，伸出划伤的手臂，任由鲜血顺着臂膀滴落在血池之中，随后她们伸回手臂，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
不知道是许了什么愿望，她们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几抹红晕，脸上的幸福也变得更加浓郁，只是这些落入伊茜丝眼中，让她觉得她们很是病态。
不过贝娅是邪神，鲜血教会也是邪神教会，有这样的光景并不奇怪。
松开了挽着伊茜丝的手臂，贝娅站到她的面前，张开双臂转了一圈，洁白的裙摆如花般散开。
“瞧，这里以前是妈妈的生命教会，现在改成了鲜血教会，虽然名字不一样，但里面的教义应该都差不多，毕竟我都是照着妈妈学的。”
“当然，教义里也有我的一些想法，你可能会不赞同这些，但这样才能区分生命和鲜血，不是吗？”
就像是在炫耀自己最骄傲的宝物，贝娅紧紧地盯着伊茜丝的脸蛋，渴望从上面得到一丝类似夸奖的微表情。
然而她现伊茜丝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她所说的话，而是呆呆地将目光投向血池一旁，长着尖耳朵的信徒身上。
虽然有些失落，但她也没有作，而是双手背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回到伊茜丝的身边，轻声解释道：“那是信仰鲜血教会的精灵。”
信仰……鲜血教会？
伊茜丝愣了一下，随后美眸微垂，明白了什么。
精灵是她创造的种族，在她还是神明的时候，生命教会会给予她们庇护，所以她们的信仰也只会是生命教会。
只是现在，生命教会分崩离析，为了寻求生存，部分精灵也开始抛弃原始的信仰，开始选择信仰其他教会了吧。
哪怕这个教会，是邪神教会。
她理解她们的行为，但心底依旧泛起一阵悲哀，如果她还是昔日的世界树，她们根本不需要寻求其他神明的庇护……
“妈妈你不生气吗？她们背叛了你，只要你说一声，我就可以帮你杀了她们。”手指轻点妖艳的唇瓣，贝娅夹杂着一丝诱惑气息说道。
“不要。”伊茜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为什么呢？”
贝娅有些不解，在诸多神明看来，背叛信仰的信徒就是该死，更别说她们背叛的还是她的妈妈。
她之所以留着她们，就是想要等妈妈回来亲自决定她们的生死。
伊茜丝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默默地看向跪在血池前的精灵，目光逐渐柔和了不少，就像是在远处守望后辈的长辈。
“选择什么信仰，都是她们的自由，她们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而我……本来就已经死了，无法再庇护她们。”
她对精灵一族始终有着一份情感，她不希望看到她们陷入生存危机，那样她也会心疼。
“你爱她们，对吗？”贝娅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