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翠儿纳闷地看了玉儿一眼,很快反应过来,下去取炭去了。
墨锦溪接过玉儿递来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才缓缓道:“从今日起,我们院里的份例都不必匀出去。”
上一世,便是什么好的都顾着那两个白眼狼,她屋里用的炭火品质一般,导致后来患上风湿。
如今?呵,她凭什么委屈自己。
“夫人,您想明白就好。”玉儿鼻尖一酸,心想主子病了这一遭,能想明白也算好事一件。
哥儿姐儿的心分明不向着夫人,夫人能早些看开最好。
翠儿去库房又是取炭,又是去厨房让人熬参汤,墨锦溪醒来的消息,很快在府里传开。
与此同时,周府大小姐周梦欣院内。
“奴婢听闻主屋那位醒了,小姐快些收拾收拾,过去请安。”
约莫四十来岁的嬷嬷,拿着斗篷走进屋来,抬眼就见周梦欣正在缠着下人给她做烤肉。
周梦欣今年不过八岁,一身浅色衣裙穿在身上显得她娇俏可爱。
她爹周青远虽说只是周家庶子,但因有墨锦溪在,这一年来府上一切吃穿用度都比以往好了不少,她的穿着打扮更像是不少三品大员以上家里嫡女的用度,看着很是贵气。
听说墨锦溪醒了,周梦欣“哼”了声,不悦道:“醒了就醒了,做什么非要我去请安。”
她气鼓鼓在软榻上坐下,一幅不服气的模样。
“那位落水,与您多少有些关系,不过她是个好拿捏的,只要小姐撒撒娇,这件事揭过去,您想要什么,她不给?之后她院里还不是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您?”
嬷嬷笑眯眯地将人抱起来,把斗篷披在她身上。
周梦欣转念一想也是,那人屋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只要把那蠢货讨好,东西就都是她的!
她知道那女人想当她母亲,为的就是想要在爹爹面前展现出贤良淑德的一面,好以后和爹爹再生个孩子,把她和弟弟挤下去!
她才不会上当!她要好好利用那女人对自己的讨好,得到一切,然后在爹爹面前说那女人的坏话!
就凭她还想当自己母亲?简直做梦!
嬷嬷说了,她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女,士农工商,她是地位最底下的,她爹爹可是科举探花郎!
她是官员之女,那种低贱身份的女人,不配和她母亲相提并论!
“我这就和嬷嬷去。”周梦欣笑着牵住嬷嬷的手,快步往墨锦溪院子那边走。
她脸上笑意盈盈,哪有半点去请罪的样子?
不过做样子么,周梦欣最会了。
前脚要踏进墨锦溪的院子时,她立即换了一幅嘴脸,泫然欲泣地小跑进屋去,看似很是着急的模样。
“母亲!”周梦欣抹着泪,装腔作势就要扑到墨锦溪的病榻前。
平日里她每每做出样子认错,这个蠢货就会扶住她,把她抱在怀里好一顿安慰。
墨锦溪斜眼睨了一眼,默默将手臂抬高,免得周梦欣碰倒她的参汤。
周梦欣作势扑过去,却见墨锦溪没扶自己的意思,眼皮抽了抽。
‘咚’,周梦欣膝盖撞上脚踏,出一声闷响。
“啊!”周梦欣痛呼一声,眼泪紧跟着掉了下来,这回眼泪掉得倒真心实意,不过是被疼的。
“欣姐儿怎毛毛躁躁的,可是生了什么事?”墨锦溪没多看她一眼,淡定地喝着参汤。
她这些年操心府里上下,没怎么将养身体,落下不少病痛,一碗参汤下肚,身上跟着暖和不少。墨锦溪惬意地眯了眯眼,心想这样的好东西,自己以前竟都想着别人,实在愚蠢。
“母亲是不是心里怪我?”周梦欣伏在榻边伤心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