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属实被说的愣住了。
如果这会儿不是大白天，季霜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跟这个人认识快有一年，她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但不等季霜开口，山本丽子很快又恢复了往日那种高傲中带着冷淡的神情：“不过，我道歉归道歉，要是之后你跟着我父亲学习了莳绘技艺，却还是没有长进的话，我依旧会看不起你！”
语罢，山本丽子转身就走。
“不用送了，再见。”
她走的潇洒，留下季霜一个人在原地啼笑皆非。
但总得来说，季霜还是高兴的。
她知道，自己要多一个朋友了。
而人生在世，多一个朋友，怎么着也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多。
季霜高高兴兴地回家，准备着第二天的日本之旅。
九月份的日本渐渐有些冷，富士山上也开始渐渐积雪，季霜抵达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却也冷得裹紧了外套。
在下榻的酒店跟顾钦安排好的向导见了面，季霜人在异国他乡，多少安心一些。
跟山本苍介的会面安排的也是刻不容缓，季霜准备好表盘，抵达日本的当天下午就去了山本苍介的宅邸。
这一次会面也跟上次大差不差，只是苍介大师更为严厉肃穆，颇为严肃地指出季霜在绘图上的问题，并且亲手为季霜做了范画。
季霜在山本宅邸待了有五个小时，却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接下来几天，季霜每隔一天就去山本苍介的宅邸求学，其余时间便在酒店自己琢磨，顺便完成山本苍介临时布置的练手作业，丝毫不敢有懈怠马虎。
是而她来日本五天，除了酒店和山本宅邸，居然没有去过任何别的地方。
第五天下午，季霜总算是结束这一场短暂的求学之旅。
凌晨即将登上归国的飞机，季霜心想，来都来了，总该四处看一看。
这五天她甚至没跟国内任何的亲友联系通话，只给季国峰和顾钦过一通报平安的信息，其余的时间废寝忘食。
这会儿总算是有时间，季霜走在秋叶原的街道上，买一份稠鱼烧，给顾钦拨通了视频电话。
“看，稠鱼烧！”
季霜对着视频里晃了晃自己的餐前甜点，笑意盈盈，“特别好吃，就是有点甜——有机会我们一起来玩，我带你尝尝？”
顾钦在视频那头笑的眉眼弯弯，“我不爱吃甜的——不过跟你一起的话，我很愿意尝试。”
“顾钦，你实在是个——”季霜特别感慨，“实在是个特别好的伴侣。”
顾钦失笑不已，“怎么忽然说这个？”
“没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季霜头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对顾钦的想念，说完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
顾钦的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