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相柳没有拒绝,从善如流的躺了上去。
苏潇拍了拍他,“睡一觉吧,等醒的时候估计就到京城了。”
“恩。”袁相柳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他其实更想趁着这个机会逗一逗苏潇,只是大概之前耗尽了体力,这会儿他觉得眼皮沉重,没那个精神,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苏潇也有些昏昏欲睡,靠在车壁上没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隐约间好像还做了几个梦,乱糟糟的记不清楚。
突然,马车车轮压到石子,一个颠簸,苏潇整个被颠了起来,瞬间醒了。
她清醒之后,马上去看腿上躺着的袁相柳。
好在她下意识的反应比较及时,将人给搂住了,袁相柳没有从她腿上滚下去,也没撞到。
苏潇悄然松了口气,然后现袁相柳居然这么大动静都没醒。
袁相柳平时可不是觉沉的人,是太疲惫的原因吗?
苏潇伸出手,轻轻在他脸上碰了碰,还没开口叫人,就现触手滚烫,袁相柳的皮肤好热。
苏潇赶紧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是滚烫滚烫的。
袁相柳在烧!
苏潇心下一沉,赶紧将人抱起来,叫了两声。
“小柳!小柳!”
袁相柳并没有反应,好像陷入了深度的昏睡,呼吸清浅。
苏潇急了,伸手掀车帘子朝外面的车夫吩咐,“停车,快停车!”
车夫是她手下人,自然是听她的,马上就勒着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前后的队伍也都跟着停了下来。
此时队伍已经行到半途,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到京城了。
“夫人有何事?”车夫问。
“小柳烧了,你快去把章大夫请过来看看!”苏潇急道。
车夫得令,赶紧跳下马车去寻章大夫。
之前出的时候略微匆忙,车夫也不记得章大夫坐的哪辆马车,连着掀了两次车帘,才在第三辆马车上找到章大夫。
章大夫听说袁相柳热,赶紧拎着药箱往前车去。
鲁鹤年也在这时过来查看情况。
苏潇已经无暇他顾,紧盯着给袁相柳诊脉的章大夫,“小柳怎么样?是不是之前中毒的原因?是毒素还有残留吗?他会不会有事?”
“夫人稍安勿躁。”章大夫眉头紧锁,又仔细检查了一番,道,“瞧着应该只是寻常的风寒,这一路奔波,主君难免水土不服。”
“主君的身体底子不好,年幼时亏损太多,这两年虽然经过调养缓过来许多,但底子仍是薄弱,根基实在脆弱,这毒素多少也有些残留,使主君体弱,如此病来如山倒,但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危的。”
章大夫虽然如此说,对自己的医术也自信,但保险起见,还是请另一位军医也过来瞧瞧更稳妥。
袁相柳此番受伤,很大程度是因为受累,鲁鹤年心中有愧疚,自然无不上心,赶紧就把军医给叫了过来。
一番诊治之后,军医给出了和章大夫差不多的说法,并且开了一剂伤寒祛热的汤药。
之前严华去药铺的时候弄了不少药材,此时也还有剩余,章大夫挑挑拣拣了一些,结合了两个人的方子,抓出了一副药,让下面的人去熬。
马车狭小,袁相柳这样子,显然是不太适合继续前行的,这马车也没法让他舒服养病。
但是他们此时在荒郊野外,若是入夜之后还到不了京城,只怕另有危险,所以只能咬牙继续前进。
为此,鲁鹤年将自己宽敞的马车让了出来,给袁相柳和苏潇坐。
这辆马车宽大是普通马车两倍,里面铺了不少软垫,还算舒适。
其次再叫车夫慢行,尽量避开路上的坑坑洼洼,可以相对平稳地撑到京城。
“等到了京城,苏姑娘和袁公子可以暂时住在老夫府上,到时我再让人进宫请个太医出来,给袁公子诊治。”鲁鹤年道。
苏潇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那就劳烦鲁大人了。”
“客气,袁公子受伤也是因为老夫的缘故,能尽绵薄之力,老夫心里也能安然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