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全也是见过厮杀的人,只不过沈雪棠一个弱小女子杀这么多人,惊住了而已。
“你那是什么武器?”
“啊?什么武器?”沈雪棠揣着明白装糊涂,把恒全气了个仰倒。
“恒全大哥,你在这里看着,我出去一趟。”
“呵,现在才知道跑路,是不是太晚了?”恒全冷哼一声。
“啧,我怎么会跑路,你想多了,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出了屋,来到马棚里,从褡裢里翻出当初老婆婆给她的一身黑衣服套在身上。
恒全冷眼看着她,“还说不跑路,夜行服都准备好了,你果然没安好心,我明天就告诉公子。”
沈雪棠咧嘴一笑,黑暗中露出一排小白牙。
“公子才不信你。”
又从地里把银子都刨了出来,刚埋进去,还没捂热呢,就要弄走。
“那些尸体不要动,一会儿我来处理,”说完也不管恒全,拉下侧门门栓,消失在黑夜中。
沈雪棠藏在阴影里,躲过几波官兵巡逻,去踩点收夜香的老婆婆。
还真让她在一个富贵人家后门看到正在收夜香的老婆婆。
呲呲——
沈雪棠在角落里叫了一声。
老婆婆回头看到她,眉心不自觉微微舒展。
沈雪棠跳出来,俏生生站在她面前,“阿婆!”
独眼老婆婆本来就觉得,带人进城,只是一桩再普通不过的生意。
可深夜回到家里时,看到锅里整整齐齐的几个玉米,还有旁边特意留下的一小块银子。
孤独寂寞冷这么多年的心突然有了一丝热气。
老婆婆主动开口,“找到你朋友了吗?”
“找到了,而且我要走了,我那驴想拜托你照顾一下,”她从怀里抓了几颗碎银子,“我那驴脾气倔,打不得骂不得,这是酬劳。”
老婆婆犹豫一下,接过银子放到怀里,“放心,我会好好养着的,不会卖掉也不会吃掉。”
“那就辛苦了,和我去牵驴吧,顺便让它给拉车。”
沈雪棠直接把老婆婆拐到恒顺钱庄当铺侧门处,推开门先探头看了一眼。
来到马棚,把褡裢摘下来,牵着毛驴往外走。
恒全蹲在台阶上,看到她回来嗖的站起身,“站住,你不是要逃么?回来做什么?”
“走了一半,忘记我的驴了呢。”
恒全还以为对方良心现,准备回来收拾烂摊子了,没想到是回来牵驴。
气他胸口疼。
沈雪棠把驴放到夜香车前,把绳子挂在它脖子上,“玉米啊,你好好和阿婆生活,你的伙食费我交过了。”
嗷嗷——
驴子甩了甩头。
“乖驴子!”
沈雪棠在玉米头上抓了几把,视线落在阿婆推车上的几个大高桶,“阿婆,我想和你借个桶。”
阿婆虽不理解,还是摆摆手,示意她随便拿。
“恒大哥!”
“过来拿桶!”
沈雪棠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
恒全差不多明白她要做什么了,铺子地上满地尸体碎块要清理,他咬着牙低声骂了几句。
老老实实捏着鼻子搬了个大桶进去。
用马棚里喂草料的铁锹,把满地碎块铲进夜香桶里。
沈雪棠则把铺子里的毛巾都翻出来,提了一桶水,把地面擦了又擦,勉强擦干净。
恒全把装的满满当当的大木桶放到板车上时,驴子一个不察,差点被压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