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栗山麦虽喝远山悠子交情不深,但听闻如此,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惊讶。
“你的意思是,他杀?”
“现在暂不能下结论。”吉田裕香狠咬了咬嘴唇,甚至她白洁的门牙上都沾染一缕豆沙色的口红。
“死因是心源性猝死,血液中检测出大量Ice觉醒剂成分,身体上有多处被殴打过的痕迹,暂不排除她死前有被人胁迫的可能。”
溜冰?栗山麦顿时回想起远山悠子手腕上的针孔,那玩意真要上头了,或许几个男人她都不带歇息的。
但回想起那晚和她在赌场的场景,栗山麦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据我了解,远山悠子多陪同一些豪客吧,很少或者说极难会接这种一群人的单子吧。”
“其他男人有线索吗?我猜测……”
正当栗山麦手抵下巴,准备开始推理时,中年眼镜警察却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他拿起桌上空空如也的茶杯就起身往外走去。
“大概率为了钱出去接私活,最后玩嗨了死在自家床上,吉田我觉得就按意外处理吧。”
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就自顾自地走出问询室。
“自家床上?”栗山麦第一时间现了盲点,“是在她自己家现尸体的吗?”
吉田裕香点了点头,“是在她家没错,但是她家整洁得可疑,就连床单被罩都被叠的一丝不苟。”
“甚至除了她和报案人,现场并没有采集到其他人的指纹。”
“你是说那不是第一现场?”
栗山麦瞬间明白了她心里想说什么。
如果真在她家聚众party,现场绝对会是一片狼藉,那帮人连尸体里的牛奶都没有清洁干净,怎么会清理现场。
“有这个可能,但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吉田裕香翻开了桌上另一本笔录,“据她公寓的管理员和当晚另一个目击证人交代,她回公寓时虽然有些踉跄,但神志依旧清醒。”
“那就对了!”中年警察从栗山麦身后钻了出来,重重将茶杯掷到桌上。
“既然这小子没问题,那就是意外咯。”
他一脸肯定用手指关节在金属桌上敲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肯定是这女人回家意犹未尽,没控制好量,一不注意猝死了,她家现场不还现一个针头嘛。”
“可以结案咯,这小子看起不像说谎,当然不放心的话,吉田你可以再把他提到的那几个人找过来问问。”
吉田裕香并理会他过于武断的判断,只耐心地翻越起眼前的各份报告,时不时又歪头陷入思考的模样,显然她并不认同白木的说法。
栗山麦脑中隐隐感觉不对劲,但他一时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安静地坐在那,目光四处打量着这间称得上是家徒四壁的问询室。
“但是……”吉田裕香抬眼和无所事事的白木对上视线,“现场的针筒上,并没有远山悠子的指纹,而且这条线索,没准能顺藤摸瓜找到她们身后ice贩卖渠道。”
但白木似乎根本没心思听她高谈阔论,收拾好桌上笔记本,带上警帽就一副要下班的样子。
“别白费功夫了……或许是被蹭掉了,或者是她下手很轻的原因,至于ice渠道,那是警视厅禁毒署的事,别趟这摊浑水。”
“白木前辈……”吉田裕香难掩脸上的失落,但一想到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后面的音已经微弱得听不见了。
“对了。”白木刚走出去半个身位就回头打量了一眼裕香有些粗糙的妆容,半开玩笑地调侃道:
“我说,小吉田,今天你本来是要去约会的吧,把放鸽子可不太好吧,而且男人要是你不抓稳的话,可是会跑的噢~”
“不是……不是前辈想象那样的。”
吉田裕香不自觉地瞥了山崎隼人一眼,却又立马移开视线。
在惨白的灯光照耀下,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有一些疑点我想再确认一下。”
“那接下来就都交给你咯,不过,小姑娘,生活远比工作更重要~再见。”
白木没再劝阻,挥了挥手,离开了问询室。
坐在原地的栗山麦强行挤眉,抿嘴憋住了心中的笑意。
虽然他再三提醒自己要严肃,远山悠子的死绝对不是白木说得那么轻巧,可眉目间却依旧传递出几分轻佻的气息。
“男人好像跑不了咯,不过是换地方约会了。”
他心里吐槽道,但耳边却传来吉田裕香轻轻的叹息声。
“又只剩我们两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