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目光扫视回来,刚刚在路上都很平稳的春日千夏,此时的呼吸却有些急促了起来。
他被春日千夏在洁白的病床上翻了个面,整个脸都陷进枕头里。
他刚想转头看看什么情况,一股力量就压制住他的后颈。
“别乱动,我先检查一下!”
春日千夏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温柔地在他颅边游走。
“太好了。”
春日千夏长舒了一口气,“你的脑袋没事,不过真想掰开帮你洗一洗。”
感受到后颈的压力消失,栗山麦也立马转头过去,抿着嘴唇卖萌着说:
“明明里面比外面更干净。”
“哼”春日千夏再一次气呼呼地把头撇向一旁,用食指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栗山麦后背,低声说:
“那个,要把衣服脱掉,看看后背有没有伤吗?”
“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的。”
栗山麦宽慰道,示弱要有个度,太矫情了可要起反作用。
春日千夏把头看向了另外一边,追问道:
“不用涂消炎止痛的药膏吗?”
躺着的栗山麦摇了摇头。
可站在床边的春日千夏双手紧抓住黑棕色的百褶裙边,头低得像埋进尘埃里一样,完全不敢看栗山麦的眼睛,断断续续的说:
“刚刚……真的,对…不起。”
栗山麦静静欣赏着千夏,就像一朵被迫折腰的骄傲玫瑰,轻声说:
“你欠我一个人情。”
“嗯?”春日千夏眉头一拧,有些不理解。
栗山麦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
“随意殴打同学不好吧。”
“才不是……”春日千夏刚想理直气壮地反驳,可刚开口,气势立马就软了下来,继续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可以。”
栗山麦倒觉得她内疚羞愧的模样有些可爱,便轻轻朝他摆了摆手:
“既然欠了我人情,那春日同学,我们就是朋友了。”
“朋友?”春日千夏喃喃的重复道,她紧盯着自己略微内八的脚尖,“可是,做朋友的话。”。
她抬起了头:
“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奇怪~”
栗山麦朝着她眼前摇了摇食指:
“我也觉得你的想法很奇怪呢。”
“嗯?”春日千夏难得露出疑惑的神情。
但他并没有解释,因为没有意义,所以换了个轻快的语气。
“我叫栗山麦,你要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叫我‘岚峰小栗旬’也可以。”
“虽然差了个丸子头…”
说完他刻意扎了扎头,摆出了一副酷酷的表情,不羁的望向春日千夏。
可春日千夏却立马反问:
“青春期溢出的自我意识?”
说完,她往后退了几步,皱着眉头重新打量着栗山麦。
“你哪有他那么……”不对,春日千夏犹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