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媛将她僵硬的反应看在眼里，神情嘲弄至极，“看来，你是掏不出来了。”
刘媛媛挥手叫来导购员，“一千万的那块墓地，刷卡。”
导购员看了一眼神情灰暗的姜岁，心中叹了一口气，想要帮她一把，就给刘媛媛推销了一下其他三块墓地，“这三块墓地风水也好，尤其是这一块，依山傍水，地理位置绝佳，旁边就是我省前首富的墓地。”
姜岁感激的看向导购员。
苏然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唇角勾了勾，“媛媛，待会儿不是还要去做指甲吗？”
刘媛媛点头，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导购员的话，“我还有事，没时间在这里听你一个个介绍，就定最开始看中的那个，你要是办不了，就把你们领导叫过来，清楚了吗？”
导购员连忙道：“我能办能办，两位这边请——”
导购员带刘媛媛和苏然去里面签署合同，回头遗憾的看了一眼姜岁。
姜岁抿着唇瓣，在大厅内走来走去。
导购员给刘媛媛两人端上了茶水后，就去拿合同。
姜岁握住导购员的手，急的眼睛都红了，“这个墓地我……”
导购员叹了口气，“姜小姐不是我不帮你，我也只是个小小的导购员，要吃饭的，这一千万的合同，我签了以后都是算业绩的，如果你真的想要，你就看看能不能……借一下这笔钱。”
说到“借钱”两个字的时候，导购员的声音也轻了很多。
毕竟这是一千万。
就能无缘无故的借出一千万。
姜岁缓缓的松开了按着导购员的手，导购员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再重新为你的亲人选一块墓地吧。”
姜岁垂下脑袋，喃喃道：“没有合适的了……没有了……”
当时算命的大师都说了，就这块墓地好，最适合两位老人家，让她一定要好好赚钱，然后把这块墓地买回来，让姥姥和姥爷安息。
可她还没有赚到一千万，这块墓地就要被人买走了。
姜岁失魂落魄的靠在墙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谁能给她这一千万呢？
这是足足一千万啊。
姜岁第一个就想到了秦桑，可秦家虽然有钱，秦桑却不受宠，手里也就几万块钱。
姜家更没可能给她钱。
荆靡……荆靡？
“荆律……”姜岁自言自语，“他有钱，可……那是一千万，我们认识的时间那么短，人家为什么要借给我一千万啊。”
姜岁想来想去，最后手指僵硬的拨通了顾砚北的电话。
“马上要开会。”他说。
姜岁鼻子一酸：“顾砚北，你能不能……借我些钱？”
她生怕被直接拒绝，马上补充道：“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顾砚北淡声，“借钱干什么？”
姜岁紧紧的握着手机，忐忑不已：“我……我想……买个东西。”
顾砚北“嗯”了声，“十万够吗？”
依照顾砚北对姜岁花销的了解，她看上的东西不会超过六位数。
“……一千万。”姜岁回答。
接着，通话那头便陡然间沉默了下来。
姜岁抽了抽鼻子，“我有急用，你……可不可以先借给我？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可以跟你签借款合同，我还可以把身份证押在你那里，我我还可以给你算利息，你能不能借给我？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谁能借给我那么多钱了，我真的不知道……呜呜呜呜……求求你了，我知道这笔钱很多，我一定会还的，求求你了……”
前面说的还好好的，说着说着，姜岁忽然情绪失控的蹲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
办公室内，杨秘书进门叫顾砚北去开会，见他拿着手机站在原地。
“顾总？”
顾砚北眸色深深的抬手制止杨秘书未说出口的话，沉声问姜岁：“买什么？”
姜岁竭力压抑着哭声，带着浓重的哽咽，“我，我要买墓地，姥姥姥爷的墓地要被人买走了。”
顾砚北想到姜岁每次回去都要给两位老人上香的模样，还有她大半夜不睡觉跪在地上对着两个骨灰盒聊天的样子……
他沉声：“姜岁，一千万不是一笔小钱。”
姜岁听他这样说，心凉了半截：“……嗯。”
顾砚北转身坐在办公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
“银行大额取款都要提前预约，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