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姜岁听来,跟让她适可而止是一个意思。
她趴在顾砚北的枕间:“嗯。”
姜岁侧面打听周衡能在局子里待几年。
顾砚北:“三年左右。”
姜岁自然是希望周衡能在里面多待两年,可她自己也清楚能把人弄进去就已经不容易,如果没有顾砚北出手,这次周衡也会什么事情都没有。
“谢谢。”她想到方才荆靡的话,问他:“……荆律刚才提到你家那边会因为周衡的事情为难你是吗?”
她刚问出口,房门就被人急促的敲响。
姜岁去开门,一男一女便直接闯了进来。
姜岁是见过周衡父母的,两人见到她的时候,原本就沉冷的脸色更是直接拉下来。
“砚北,你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要让自己的表弟去坐牢?”周长元开口就是问责。
顾砚北提醒他:“表舅,惩罚表弟的是法律,不是我。”
周衡的母亲拽了一下周长元的胳膊,周长元耐着性子,说道:“这到底是一家人,我们前段时间还去看望了你母亲,你母亲的意思也是希望咱们这边的人能团结相处,指望着你们这些小辈将来能重振家族的荣光,你将来若是要回到顾家夺权,我们这些人自然也……”
“表舅。”不等周长元表明自己的立场,顾砚北便已经出声打断他的话。
周长元:“我知道你谨慎,但是这顾家的富贵荣华本就该是你的,要不是你母亲身体不好,你的亲大哥和二姐也不会……哎,现在二房三房春风得意,你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风光无限好,周衡将来肯定是要为你效力,毕竟你们祖上是留着同一门血脉的亲人。”
周母也在一旁帮腔。
姜岁不知道顾砚北的家族有着怎么样的爱恨情仇,可她却清楚周衡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二代,不要说帮顾砚北,不给他扯后腿就已经是大幸。
“表舅,我无意再去牵扯顾家的往事,至于周衡,法律若是说他无罪,他便是无罪。”顾砚北声色淡然道。
周长元磨破了嘴皮子,把顾砚北的母亲反复拉出来大打亲情牌,却毫无收获,最后沉下脸来,冷笑:“你母亲一向善心,最是喜欢家庭和睦,如今她病重吊着一条命,你难道还要我因为这件事情去麻烦她?”
他的威胁让顾砚北变了脸色,“表舅既然清楚我母亲的病情,还把她视作亲人就该懂得轻重。”
周长元气急败坏的离开,周母叹了一口气,“砚北啊,你要对付周衡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一些,你们兄弟两个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样,传出去,这不是让顾家那些视你为眼中钉的恶人看笑话,亲者痛仇者快吗?”
顾砚北淡声:“姜岁,送客。”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姜岁被周母剜了一眼。
姜岁:“……”
在跟周父周母不欢而散后,顾砚北去了书房。
姜岁在客厅内来回踱步几下后站在落地窗边看向外面,她不确定顾砚北会不会动摇,却没想好应该怎么样让顾砚北不动摇。
在她左思右想的时候,顾砚北放在客厅的手机响起来。
是苏然打来的。
姜岁看了看书房的位置,又看了看手机,数秒钟后,她拿着手机敲响了书房的门。
顾砚北正坐在偌大的书桌后面工作。
“你的手机响了。”姜岁走到他身旁,把手机递给他。
顾砚北看了眼那通未接来电,瞥了姜岁一眼。
姜岁解释:“我不是故意耽误你电话的。”
顾砚北“嗯”了声后,接通电话。
姜岁迟疑了一下,她佯装给顾砚北整理书桌,没有离开,竖着耳朵听电话的内容。
苏然:“……你表舅联系我说你把周衡送进去了?”
顾砚北:“这件事情你别插手。”
苏然叹了一口气:“周衡的行事作风的确有问题,但是周长元既然找到了我,我肯定是要给他三分薄面,不如,你再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就让周家给姜岁些补偿?”
姜岁捏紧了手指,同是女性,苏然竟然说周衡要强奸她这种事情是小事?
姜岁望向顾砚北,见他没拒绝,顿时就心凉了半截,她故技重施的坐在顾砚北的怀里,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吻他。
夹杂着水意的亲吻,不用其他声音的交杂,就已经足够暧昧。
顾砚北垂眸睨着姜岁。
手机那端方才还在劝说的苏然猛然没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