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北穿戴整齐时,回头见她还坐在床上打瞌睡,皱眉:“去洗漱。”
姜岁有些委屈,他自己体力好,可她不行啊。
撑着浑身酸软的身体下床,腿一软还差点摔倒。
顾砚北见状眸光顿了一下。
杨秘书在顾总的套房没见到人,就找来了姜岁这里:“顾总,该下去吃早餐了。”
顾砚北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轻扫一眼:“叫到房间来。”
杨秘书顿了下,顾总一向是不在酒店房间吃早餐的。
“……是。”
早餐后,姜岁恢复了些体力,跟着顾砚北去了高尔夫球场。
大片大片的绿草地被修剪得宜。
单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但姜岁其实不太理解在大冬天的室外打高尔夫的乐趣在哪里,她只觉得这四周空旷的连个遮挡都没有,好冷。
“顾总。”
偌大的玻璃房内,是个鲜花温室,刘春建和苏然早到一步,此刻正坐在里面喝茶。
姜岁进来才发现,原来这玻璃房绵延千米,竟然是室内的高尔夫球场。
这里面温暖如春,还有鲜花点缀,没有任何冬日的气息。
“刘总。”
顾砚北同刘春建握手寒暄。
姜岁觉得这两人不像是情敌,这般虚假亲密的模样,倒像是关系匪浅。
刘春建看到顾砚北身后的姜岁:“这位是……”
顾砚北褪去厚重的风衣:“姜岁。”
喝茶的苏然轻瞥了姜岁一眼,嘲讽的唇角掀起。
这般轻描淡写的介绍,便是没什么重要,连个对女伴的重视都没有。
刘春建闻言,也只是笑了笑。
他这种身份的大佬,美女见得多了,如同姜岁这般低眉顺目的乖巧姑娘,早已经没什么兴致。
姜岁板板整整的站在顾砚北身边看他打球,如同他在生意场上一样的游刃有余。
一个人有着卓越的经商头脑,英俊挺拔,气质不凡,运动细胞还好,姜岁想想觉得老天爷好像还真的挺不公平的。
苏然倒了杯茶水递给姜岁。
姜岁有些受宠若惊:“谢谢。”
苏然似笑非笑:“你这样的,他身边的确是还没有过,难怪,正是新鲜的时候。”
她言语之间不像是在谈论一个人,更像是在评价一道菜,一个物件。
姜岁听出来了她的讽刺,低头喝茶。
苏然:“他后背的刀伤,疤痕还深吗?”
姜岁顿了下,原来……那是刀伤。
苏然淡声:“当年我差点被三个男人欺负,是他冲过来,替我打走了那几个人,但背后却挨了一刀,深可见骨,我当时吓坏了,他抱着我说:别怕。”
苏然瞥了她一眼,继续道:“砚北看上去很冷漠,很无情,但只有我知道,他对一个女人热情起来,有多么火热,又能多么的……深情,即使我从不给他回应。”
姜岁听着她炫耀的话语,心下一顿。
她在苏然的描述里,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顾砚北。
一个痴情的,无悔的,绝对纵容的顾砚北。
可姜岁不明白:“既然你把他说的这样好,你为什么不好好待在他身边?”
很久以后姜岁依旧记得苏然此刻的这个表情,她以一种胜券在握的轻蔑俯视着低微如同蝼蚁一般的姜岁。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吊着顾砚北,让他始终念念不忘,看得到吃不到,成为他永远铭刻于心的朱砂痣,才能一辈子甘心为她苏然俯首称臣。
“在聊什么?”刘春建放下球杆,握住苏然的腰肢。
苏然娇媚一笑,靠在他的怀里,眼神恍若不经意的扫过顾砚北。
姜岁也在看顾砚北。
顾砚北喝水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