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系统更新的剧本,你很清楚来电人是谁,再加上禅院直哉特意选择走到卧室外通话,你大致能弄明白他会说些什么。
等禅院直哉回到卧室,脸上还带着点没有褪去的戾气,他抬眸看了你一眼,却奇异地没有问你什么,而是把你的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以后有麻烦直接和我说。”
少年压抑住心头想要抹杀那个追求者的冲动,唯恐表露出来的恶意吓到她。夏蝉察觉到气氛的僵硬,就在这时她又想起前两天同学美优和她说过隔壁小镇会在这个双休日举行庙会。或许这是个转移话题的好机会。
看来是要参加庙会啊……
禅院直哉把床头灯按灭,现在房间里只有你那边的床头灯还亮着,你放柔声音问他:“明天去庙会吗?就在隔壁小镇,当然,规格是没办法和京都的相比。”
“小地方的庙会有什么好看的。”不可否认的是禅院直哉因为你习惯性地向他隐瞒事情而生闷气,他背过身侧躺在床上。
“行吧,那就不去了,其实我还挺期待的来着。”
“干嘛不去啊?我让你不去了吗?”
你好笑地探过身去看他,“因为你在生气不是么?”
少女的发梢垂落在他的颈窝,有一两缕还顺着睡衣领口滑入,痒痒的,入浴剂残留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明明用的都是同样的入浴剂,但他总觉得你身上的香味更加特别。
“不然呢?如果我没发现的话,你是要一个人解决吗?还是你觉得我会认为那是你的错?”就比如禅院家的一些男人,在发现自己的妻子亦或是妾室可能与他人有染时,第一反应都是暴跳如雷,恨不得毒打一顿解恨,自然而然地将错误都归于她们。
然而禅院直哉却并不这么想,哪怕有想象过你背叛他的那一天,可心中除了对抢走你的人的愤怒之外,对你却没有半分恨意。
或许是你太过擅长玩弄人心,所以即便你犯错了,他也会把不多的耐心交给你,好好听一听你的狡辩。
“那家伙我会解决的。”
说完,他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太弱势了,又忽然拉过你撑着床面的手臂,你一个重心不稳就被他圈在怀里,“明天穿浴衣吧。”
“可以啊。”你拍拍他圈住你腰肢的手臂,“我要关灯。”
“哦。”
床头灯按灭,卧室归于一片黑暗。
过了一会儿你又说:“这么穿会不会太引人注目啊?”
禅院直哉:“那就让他们仰望我们好了。”
“噗哈哈哈——直哉你好中二啊!”
“哼。”
*
结果就是隔天早上一醒来,你又是被噩梦吓醒的,醒过来以后稍微一动头皮就传来一阵刺痛。
哦对,你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觉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头发经常被压到。
“你压到我的头发了!”你用胳膊肘顶了下他的腰。
禅院直哉平日里训练时往往都会早起,只是偶尔与你共眠时会睡懒觉,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已。
他懒洋洋地抬起胳膊,你的头发终于得到解放,但还是掉了几根头发,自从禅院直哉染了金发以后你就能很容易地辨别两人的头发,掉落的头发与他的金发纠缠在一块。
“你看看,被你压得都掉头发了。”
“那我也掉头发了啊。”
看在他昨天帮你解决麻烦的份上,你决定不和他计较,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洗漱,禅院直哉则是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等你洗漱完,他也洗漱好,手里还多出一件绣着金鱼的浴衣,那还是他以前专门找人来订做的。
因为你本身不太喜欢穿这类束手束脚的衣服,所以当时也是随意选的一块色调明亮的料子,领口袖口以及腰身那一块都绣着姿态各异的金鱼。
“穿这件。”
而他则是上身黑色宽松羽织,下身宽松浅袴,简言之就是非常传统的打扮,配上他那一头金发格外有反差感。
穿浴衣倒不是什么难事,主要还是腰带太难系了,尤其是想要打出一个漂亮的结那就是难上加难。
你在衣帽间里忙活半天还是把腰带系得歪七扭八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最后你都放弃了,打开门招呼禅院直哉过来。
“好好的腰带都能被你弄成这样。”他走进衣帽间,见你站在全身镜前试图再拯救一下那条可怜的腰带,开口就是挖苦,但说完就走到你身边。
“我能怎么办啊,本来就不擅长这个嘛……”
抬起头,全身镜里倒映出你和禅院直哉的身影,你比划了下两人的身高,“总感觉直哉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再过几年恐怕你的身高只能到他肩膀那里了,真不服气。
“这不是很好么。”
说着,他也示意你松开抓着腰带的手,他的手指绕着腰带摩挲,他忽地笑了,“你还给自己打了个死结啊?”
“诶?死结吗?我说呢怎么解不开。”
“真是笨蛋。”
少年修长的手指将死结解开,绣有精美暗纹的腰带滑落,浴衣不同于和服,内里没有内衬,禅院直哉意识到什么,偏过脑袋,陡然拔高音量,“你就不知道扶着一点衣领吗?”
这样很容易走光的吧!他又气又恼,因为你的迟钝感到烦躁。
没想到你还理直气壮,“我穿了打底裤的。”
他飞快地把腰带系好,脸颊微微泛红,他真是个矛盾的人,明明平时也可以搂着你睡觉,但现在还是会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