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这下子是你错怪他了,你的气势一下子地就弱了下去,说话声音也没有之前那么响亮,你捏着戒指,道歉起来倒是很利索,“对不起,我刚才说话太过分了。”
变脸速度之快,都让禅院直哉气笑了,他单手捏住你的脸颊,借用你的名言,“光是口头道歉又有什么用啊。”
“……你还真是出乎意料地会举一反三啊。”没想到自己以前说过的话会变成回旋镖刺到自己身上,你心情很复杂。
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态度,你松开压着他衣角的手,规规矩矩地坐到一边,用手指理顺自己的头发,又问他,“那你想要怎样啊?”
“你要在禅院家陪我几天,而且以后也要来禅院家找我玩。”如果可以的话,干脆一直待在禅院家好了,禅院直哉心里是这么想的。
哦,这不就是去人家家里做客吗?但登门做客总不能空着手吧,这样显得很没礼貌欸,你提出中途去买礼物作为见面礼,但是被禅院直哉回绝了,他的原话是,“你该不会等车一停就马上逃跑吧?”
满头雾水的你:“我干嘛要逃跑啊?”
“现在跑回去你还能再和五条悟见面,说不准你就要去五条家了,当那神子的玩伴。”不知道禅院直哉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发觉自己的酸气,反正你是感觉到了他的阴阳怪气。
难不成京都人都是天生的阴阳怪气高手吗?就连小孩子也不例外啊。
“好好笑哦……直哉你的语气就好像担心自己丈夫为了别的女人抛弃自己的妻子一样欸。”
“你这是什么比喻啊?”他不耐烦地轻哼一声,“总之就是不准去见他。”
你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一副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如果不是怕你掉眼泪,他都想着干脆把你关在禅院家算了,可是一想起你被泪水浸湿的眼睛,又会觉得不忍心。
所以都怪你,为什么就是这么容易让人妥协呢?
“没关系的,等以后直哉交到更多的朋友了,就会明白一个道理。”
禅院直哉的手指连续敲了几下车窗,此时你们进入隧道,周遭的环境忽然暗下,只有隧道内的灯光不断飞快地滑过他的侧脸,“什么道理?”
“等你有了更多的朋友,就会发现,给朋友一定的自由反而能让你们的友情更好,不过嘛,直哉你现在对玩伴会有独占欲也是很正常的。”
因为光线昏暗,致使你错过禅院直哉的表情变化,更没有看到他无声的嗤笑,“你觉得这是可以等同的吗?而且我也不需要朋友。”
不需要朋友……
这种话语你好像也听谁说过,你耸耸肩,“但是没有朋友会很孤独的。”
“人生本来就是孤独的。”禅院直哉半垂下眼帘,看不出半分同龄孩子该有的稚气,“就比如死亡,死去的时候就是人最孤独的时候。”
好像说得也有道理。
“这样搞得好悲观啊……”你向来是个积极乐观的人,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环境才会使得禅院直哉有这样的想法,你半开玩笑地说:“不一定诶,那不是还有殉情吗?这样一来死亡也没有那么孤独了。”
其实禅院直哉并不喜欢你提及死亡的话题,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出自他的逃避心理,仿佛只要不去谈论死亡,你就不会与死亡挂钩。
然而理智告诉他,像你这样柔弱的、美好的存在,往往会被死亡最先吞噬。
世界就是这样的残酷。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很忽然地开口,语气却是无比的郑重,像是许下什么诺言,“真的。”
你的手指勾着那一缕打结的头发,费劲地把头发解开,“我又不会马上死掉,直哉这么担心做什么啊?”
女孩的笑容明媚,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一时刻,汽车驶出隧道,周遭的环境陡然变亮,阳光也从车窗透入车内,禅院直哉听见她说:“如果不相信的话,那就来拉钩吧。”
怎么还会有拉钩的情节啊,怎么说呢……总感觉有点老土呢,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你还是跟着剧本写的走。
“如果不相信的话,那就来拉钩吧。”说着,禅院直哉看见你伸出右手的小手指,他愣了下才跟着伸出小拇指,勾住你的小指,他说:“欺骗咒术师下场会很惨的。”
“会有多惨?”
禅院直哉见过违反束缚而死去的咒术师,场面血腥得足够让你晚上都睡不着觉,他抿抿唇,含糊地说:“就是很惨,所以你最好真的遵守约定。”
你勾着他的小指,只是觉得对方装狠吓你的表情怪好笑的,至于其他的更是不做多想。
禅院家坐落在郊区,环境静谧,属于古色古香的大宅子,但你站在大门口往里看的时候总觉得阴恻恻的,犹豫了好一会才和禅院直哉咬耳朵说悄悄话,“你们家看起来好阴森啊。”
直觉不会作假,一路走来,你发现禅院家里的下人多得数不清,而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又是出奇的一致,麻木而顺从,还没见到禅院直哉就先跪在长廊两侧,眼睛更是恭顺地垂下注视地面。
好像一群复制黏贴出来的人偶。
这种气氛让你感觉到很难受,想要马上扭头就跑,但偏偏禅院直哉像是料到你的小心思,一直抓住你的手,你闷闷不乐地说:“你们家气氛好压抑,感觉像活在封建社会。”
尤其在得知禅院直哉的母亲是他父亲的侧室时,你的眉毛皱得都快拧成麻花了,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搞一夫多妻啊?
禅院直哉拉着你去他的仓库,因为是嫡子,所以会特意给他准备一间大仓库来存放一些名贵咒具,同时还有其他家族送的礼物。
看得出来他在很努力地让你放松下来,你的怀里塞满了他给的珠宝,没想到仓库里还有珠宝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