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觉得,他应该是解答我关于上辈子记忆的关键。”你又想起今天系统给出的剧本,你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上辈子也是这样的,所以这就是所谓的轮回吗?
“而且我很肯定,他不会对我不好的。”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大概就是直觉吧,本能地觉得禅院直哉对你一见钟情了。
虽然听起来很像是在自恋,可事实就是这样的。
而远在禅院家的禅院直哉却没有你那么淡然,他开始懊恼自己在遇见你之前对金阁寺的厌烦表现得太过明显,导致如果他再提出想要去金阁寺一定会招来父亲的怀疑。
可是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你的眼睛,想起你说话时微微上扬的语调,越想越烦躁,正巧这时下人来送换洗好的衣服,怒火终于找到发泄口,对着下人一顿数落他才觉得舒服了些。
但还远远不够,终于赶在父亲禅院直毘人出紧急任务前,他拉住父亲的袖子,“我想要那个女孩。”
“谁?”
“那个叫做阿蝉的女孩,我想要她。”禅院嫡子还不懂得什么是喜欢,只是简单化为想要,然后借由嘴巴说出,他就像是想要什么名贵的咒具一样向父亲开口讨要那个女孩。
禅院直毘人盯着禅院直哉好几秒,忽然就哈哈大笑,“直哉啊,女孩子可是需要追的,你这样和讨要玩具有什么区别?”
禅院直哉不语,他对喜欢没有概念,但很清楚什么是想要,可父亲的笑容让他觉得自己又被小看了,便嘴硬道:“这两者没有区别。”
名叫阿蝉的孩子,就和他想要的玩具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其他人用眼神催促禅院直毘人,因此他也只能草率地说:“那你就去试试看吧。”
说罢就同其他咒术师离开,而年幼的孩子却将其作为对父亲权威的一种挑战,暗自视为赌约,如果他赢了那么能够获得的可不止是个漂亮的玩具,还有对父亲权威挑战成功的满足感。
第二天,禅院直哉又出现在金阁寺,身上仿佛背负着某种使命,迈出的步子也充满决心,禅院家事先与主持打过招呼,因此他也在寺庙内一路无阻。
直到再遇见你。
你站在二楼的潮音洞,向下望时恰好对上禅院直哉碧绿的眼睛,你发现他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眼尾微微上扬,愈发显得像是魅人的狐狸眼。
对视的时候你的脑海中又响起熟悉的声音。
女孩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微风飘扬,犹如柔嫩的花瓣,她单手托着下巴,笑眼盈盈,冲着禅院直哉挥挥手,“直哉。”男孩却不敢直视她的笑容,只是偏过脑袋,“哪有直接叫别人名字的啊?你对所有男人都这样吗?”
禅院直哉果真偏开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不知道是在埋怨你的自来熟还是埋怨他的不争气,“哪有直接叫别人名字的啊?你对所有男人都这样吗?”
太有趣了,你像是终于找到了生活的乐趣,笑容愈发明媚,等不及想要去到他身边,你是跑着下楼的。禅院直哉知道你身体不好,所以在目睹你向他跑来的时候居然还有些担心,就像是担心还没到手的玩具变得破破烂烂而已,他是这样合理化解释自己的担忧的。
跑得太急,你呼吸变得紊乱,需要深呼吸几次,孱弱的心脏还在抗议,你却对禅院直哉说:“我只对你这样。”
他又不说话了,好像在极力隐藏些什么,可是他毕竟才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做不到完美隐藏自己的情绪,再说了,喜欢这种东西,哪怕嘴巴不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的。
只见他半垂下眼帘,他的眼睫毛也很长,五官偏向精致那一挂,他的嘴唇动了动,“那你只许对我这样。”
好霸道,你心想,或许是多了上辈子的记忆,导致你对于自己小孩子的身份没什么认同感,心态也是更加早熟的。
对此你只会觉得禅院直哉还带着点小孩子特有的幼稚,甚至是很贴心地迁就他:“好啊,我只对你这样,你也可以叫我阿蝉。”
这下子反倒是禅院直哉更加手足无措了,这还是他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原本在禅院家他可以说是其他下人都会听他的话,顺着他的心意,而他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可在你面前这些都变了,他居然开始顾及你的想法,多疑地猜测你是不是在骗人,“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嗯?我为什么要骗你?”说着,你还笑了笑。
你的笑容是和禅院家其他人的笑容不同,不掺杂着任何的谄媚亦或是其他复杂情感,只是单纯地,对他笑了下而已。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你已经先一步拉过他的手,将你与他接下来的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先去放风筝吧。”
今天本该用来练习术式的,禅院直哉想,可身体还是乖乖地听你的话。
女孩的手指很柔软,皮肤细腻,捏在手里更像是一团棉花,是他从未接触过的触感。
你忽然又说,“直哉的手心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疤啊?”
想要成为别人口中优秀的嫡子,光有天分是远远不够的,除此之外更需要努力,而且他那所谓的天赋与五条家的神子一比瞬间就黯然失色了。
“是不小心划到手吗?”你还在问。
“没有,是训练的时候留下的。”禅院直哉很想嘲笑你的天真无知,可是一看到你微微蹙起的眉头,那些挖苦的话语就不知怎的都消失了。
你的手掌温度是偏低的,所以当你的指尖滑过他的掌心时他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干嘛!”
“我记得我有可以消除疤痕的膏药,送给你吧。”你是这么说的。
禅院直哉急急忙忙地想要反驳,那里还有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少爷样子,说话都有点结巴,“我才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