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皱眉,那个女人的眼神过于露骨,仿佛是想要透过他探寻到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此次见面之前他就对贝尔摩德有所耳闻,老牌代号成员,在组织内有着自己的拥护者的同时更是拥有来自boss的信任与宠爱,按照hiro的说法,这个女人大概率还同清酒交情匪浅,不可轻举妄动。
三人各怀心事,空旷的休息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说起来啊……”
贝尔摩德率先打破沉寂,调笑道:“清酒和威士忌还真是有缘呢。”
boss的行为近年来已经愈无法猜测,她不理解boss故意为清酒的下属命名为威士忌的缘由,但是她十分确定,清酒知道那两个名字时的感受一定称不上好。
以那个人的性格,说不定已经找过boss追问理由了。
两个年轻的威士忌知道贝尔摩德口中的“有缘”指的是什么那名至今还没能摸清底细的代号为日本威士忌的卧底前辈。
是个探取情报的好时机,让这个机会平白溜走的话,可就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的程度了。安室透的唇角微微勾起,抬头间面上已然带上好奇,附和道:“是啊……清酒前段时间跟我说起他曾经有过一位以威士忌为代号的下属,但遗憾的是,那位先生似乎已经去世了。”
“他居然连这个都告诉你了。”贝尔摩德十分诧异,眼睛微眯,拄着下巴感叹道:“看来他真的是很喜欢你。”
安室透没接话,只是微笑,等待着对方的下言。
“但说是遗憾吧……”拥有着一头金色长的女人随性地摆了摆手,哪怕只是普通的动作也无一刻不展现着风情,眸子中静默异常,淡淡道:“那个人还不配。”
“哦?”安室透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声。
“你们家上司当时对那个人在意得不得了,可惜,到头来居然是个卧底,白白浪费了他那几年的真情实感。”
“然后呢?”自落座后就始终保持沉默的绿川光突然声,追问道:“清酒知道以后,是什么反应?”
“难过了一段时间吧。那个卧底死前还给他打了电话求救,当然,清酒根本没有理他。”
何止,贝尔摩德在心中默念。
日本威士忌的死讯传来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压倒了少年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夜之间便重新恢复成曾经冷漠偏执的模样,所以后面才会生boss强买强卖地送去琴酒的事情。
只是当时谁都没想到,清酒不仅留下了琴酒,竟然还真的对其上了心,异常纵容,而他那种帮亲不帮理的处事风格,也助长了琴酒本就嚣张的气焰,让许多组织中人都敢怒不敢言。
本以为只要无人提起那个卧底,清酒就可以随着时间逐渐淡忘日本威士忌,但是朗姆的挑衅和苏格兰威士忌的出现让旧事再次浮出水面。
“这样啊,那……”
话题逐渐危险,察觉到神色恍惚的好友还想说些什么时,安室透及时打断了那两人的谈话,冷漠道:“不过是叛徒应有的下场罢了,他竟然还妄想着清酒愿意继续为他提供庇佑,可笑。”
这个波本威士忌倒是个有趣的人,会获得清酒的青睐和赏识似乎并不太值得意外了。贝尔摩德饶有兴趣地正准备再说些什么,门口突然传来几声沉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银青年面无表情地站在敞开的门前,神情冷漠审视着休息室内的三人,最终把目光落在他的两个年轻的下属身上,抱肘淡淡道:“是我的错,忘记告诉你们不要和奇怪的人讲话了。”
安室透眼皮一跳,清酒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喂喂,清酒,你这就过分了吧,怎么能用‘奇怪的人’这种词语称呼一位优雅的女士!”贝尔摩德站起身,面上带着无奈,不平道:“我只是帮你看清真相而已吧,你不能把所有事都怪在我头上,琴酒他”
“够了。”清水清打断女人的控诉,事实上他也不觉得贝尔摩德是真的在控诉,不过是太过无聊所以在他面前伪装出愤慨的模样罢了,银青年淡淡道:“你很清楚,并不是因为琴酒。”
“啧。”贝尔摩德习惯性地撩了撩头,抬头间面上的嗔怪已然消失,换为一个从容淡定的笑容,“你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变通,太直白。”
台阶都递过去了,那人却怎么都不肯下来,贝尔摩德过去有多欣赏这个人的坦率,此刻就有多么无奈,哪怕是对她这个只是偶尔聊聊天的人,眼睛里竟然也容下任何一粒沙子。
说到底,如果不是琴酒自己的心思出了格,boss根本也没机会指示她去挑明关系吧。
“你这样会没朋友的,清酒。”贝尔摩德诚恳道。
“说笑了,我记得我和你本来就称不上什么朋友吧。”更况且我有朋友,虽然是个警察,虽然嗦了一点,虽然跟他说话还拆我台……清水清诡异地陷入沉默,不能想太多,不然真的容易没朋友了。
清酒和贝尔摩德之间产生了嫌隙,而且他们的关系也并没有他们原本想象中的那么好,安室透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激化了他们的矛盾的关键人物琴酒。
“苏格兰、波本,走了。”没有再给女人多余的眼神,银青年说完便目不斜视地转身离开。
绿川光不假思索,紧随其后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