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和我认识好多年了,聊聊天而已。”清水清略感头疼,补充道:“而且贝尔摩德也算是你的前辈,多少友好一点啊。”
琴酒只是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感觉气氛调整的差不多了,清水清拍了拍身旁的另一个座位,温和道:“过来坐,琴酒,我们谈谈吧。”
琴酒敏锐地注意到了那个词,是“谈”,而不是惯用的“聊”,以他对那人的了解,这说明对方接下来是要严肃地讨论一些事情。
清水清是一个公认的讲话相当直白的人,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所以当琴酒坐下的那一刻,他用着像是和平常闲聊时一般无二的语气,半开玩笑地说道:“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过了上下级之外的感情吧。”
清水清承认他是有些迟钝,但是面对贝尔摩德的几近明示的暗示,如果再一点头绪都抓不到,那就不是迟钝而是蠢了。
他是一个习惯有问题就要问出口的人,无论事实到底如何,把问题直接挑明说开,即使猜错了,也不过是尴尬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
对方不假思索地应下令清水清笑容一滞,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由猛地抬头看向对方,沉默半晌,挣扎道:“亲情?”
他干笑两声:“把我当作叔叔还是爸爸什么的吗?也好也好……”
琴酒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那份越了上下级的感情到底是属于哪一类。
清水清眼睁睁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越靠越近,他没有躲,随即一个微凉的唇贴了上来,几缕金色的丝顺着它们的主人的动作垂到了他的脸上,有些痒,他忍不住快地眨了眨眼。
当感受到对方正逐渐加深这个吻时,他的睫毛轻颤,终于意识到他们这种行为的不合理性,匆忙做出动作将人推开。
琴酒的确是他身边最重要的人,但是这不代表他能够做到坦然地接受这份出格的感情。
两人依旧凑得极近,彼此的呼吸声几近可闻,当目光再一次相对时,清水清略感不自在,视线率先游离开。
这个动作不知是触到了对方的哪根神经,一只大手猝不及防地掐住了他的下颚,迫使他转过头,紧接着熟悉的气息再次压了下来,清水清不由得怔住,反应过来生了什么后,微恼着挣扎起来。
但对方臂力惊人,而力气又一向不是他的长处,他一时间竟然没能成功挣脱开来,反抗的动作被逐步镇压,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的吻一寸寸加深,清水清只觉唇上几乎要失去知觉,呼吸随之逐渐被夺去,而对方的索取却依旧无所顾忌,这个称不上大的房间内的时间仿佛一度停滞。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充满掠夺的吻终于结束,清水清扶着桌角大口喘着气,视线上移,对上一双毫无歉意的绿色深眸。
“你”
他咬牙正要训斥,却被对方一口打断。
“我看了实验室里的记录,你没听到。”金男人语气不明,伸手想替那人理一理凌乱的额,却被对方侧头避开,他手指蜷了蜷,最终将手放下。
清水清皱眉,不明所以道:“什么?”
“那晚,我向你坦白时。”琴酒慢条斯理将人压回座椅上,淡淡地陈述着:“你的后遗症犯了,听觉失灵。”
清水清瞬间回忆起了对方口中的“那晚”是哪一晚。
“对,我当时……听不到。”他突然开始觉得那时的听觉失灵来的正是时候,琴酒口中所谓的“坦白”指的是什么他隐约可以猜到,如果那晚真的听到了琴酒的话,他大概率是无法妥善处理好那个局面的。
虽然现在的局面也很难处理。
“没关系,我可以重述一遍。”
“琴酒。”
清水清深呼吸,平静地打断对方,他注视着站在身前的男人,认真道:
“我很看好你,我一直都把你看作是我的接班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唯一的接班人。”
*
卡尔瓦多斯为金红唇的女人面前的杯中添上酒,不解道:
“我不太懂,为什么一定要让清酒知道琴酒对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