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资料我看过许多遍,没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他顿了顿,敛着眸子总结道:“无亲无友,生平寥寥。”
安室透叹了口气:“我打算从他的领养人和同学下手,但愿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是?”绿川光拿起另一份资料粗略地扫视了一遍,“一位代号日本威士忌的前辈啊……”
他仔细查阅着,不太明白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一份已殉职的前辈的资料,转头看向坐一旁的好友,面露疑惑。
“听说是一位长官转交过来的,不过并未透露姓名。”安室透斟酌着猜测道:“突然得到了一个组织高层的赏识而逐步晋升什么的,或许是觉得这种境况和我们现在很相似,所以才转交了这份资料让我们进行参考?”
“这样吗,倒也算说得过去……”
绿川光沉吟片刻,看着桌上凌乱的纸张,他的动作突然顿住,快拿起其中两张资料比对着查看起来。
“怎么了?”
“这两份资料生转折的一些时间节点……”绿川光喃喃着,刹那间一缕灵感一闪而过,在那电光火石间他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思绪,却又没能抓到实处。
安室透也凑过来看了看,皱眉道:“尤其是清水清退学和那位前辈身份暴露去世的时间几乎就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两人相视几秒,面色不约而同地凝重起来。
他把最后几个字缓缓吐出:“几乎就是重合的。”
气氛一度凝结,绿川光沉默良久,“如果我们知道清酒是什么时候成为组织高层的……”
“具体时间暂时无法考察,但如果从琴酒开始活跃起来的时间算起,那么至少在四年前清酒就已经是组织的重要人物了。”安室透没有忘记清水清曾经提及过的琴酒曾仗着他嚣张行事的往事,“把时间再推前一些,如果一定要这么猜想,也算贴合得上。”
“但是他现在也才二十多岁……组织里真的会有十几岁的高层吗?”
安室透干笑一声,“这种地方又没有什么不能雇佣童工的说法。”
他们都明白彼此的言外之意,却谁都没有将这个猜想说出口
如果对日本威士忌前辈欣赏有加的那个组织高层,就是少年时的清酒呢?
就这个猜想继续延伸下去,那么清水清失控的原因,会不会和日本威士忌卧底身份暴露有关?
绿川光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一个犯罪组织的高层,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卧底的死而浑浑噩噩?
不,如果是那个人……
他做得出来。
绿川光突然想到,如果是清水清,大抵真的会因曾经历过的欺骗和虚伪而悲哀。
“啊啦啊啦……现在这都是一些没有凭据的猜测。”安室透语气轻松,面上却笑不出来,认真道:“但是我会根据这个猜想继续展开调查的。”
把茶几上凌乱的纸张整理好收回文件袋,安室透回到房间内,他坐在书桌前,仰望着天花板,视线模糊,出神地想:
如果那个曾对前辈赏识有加的组织高层真的是清酒,如果清酒真的曾为对方的背叛和欺骗而浑浑噩噩过……
那如果某一天,清酒现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其实两个新下属也是在欺骗他呢?
他深吸一口气,把各路繁杂的思绪甩出脑海,不愿意再去猜想这些未知的可能性。
视线再次落到那个外表平平无奇文件袋上,安室透把它拿起,藏在了抽屉里的秘密夹层中。
那么,那位不知名的长官又是出于何种心理,才会把这份资料转交过来的呢?
如果一切推测都是真实的,那这位长官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又知道多少?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为什么又不愿直接阐明,而只是送来两份生平信息任由他们引各路猜想?
安室透知道他不该对没有下定论的事情产生如此多的疑问,但是他就是止不住地去思考和推敲,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操控他的思想,他被一份不知何处而生的压抑的黑影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