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下一刻,司砚谌就得拿针把他嘴缝起来。
他满脸讨好应声:“不急。”
“不还,我这就去找阿舟。”
当司砚舟看见沈墨缩着头,一个人从影月阁走出来的时候。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揶揄道:“瞧你这点出息。”
“谌哥让你跟小六打声招呼,在京海照看一下太太。”
司砚舟唉声叹气应声:“果然!”
“果然什么?”
“女人误事,且祸国殃民!”
——
坐在黑色古斯特后座的颜淼,也没有司砚谌想象中那么洒脱。
最起码,她此刻也是双眸通红,眼神黯淡且飘忽地望着窗外。
一只温香的手,轻轻抚上她如画的眉眼,“清虞,你还好吗?”
那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这香味很像她的气质,清冷又高级。
颜淼没有回头,任由薄念恩动作轻柔的抚摸,忍着内心的不适,接受她的亲昵。
“还好的,司……”
“妈。”
须臾,薄念恩的温柔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孩子几个月了?”
“看起来还不怎么显怀。”
她浓密的睫毛止不住的颤,语气淡淡:“一个多月。”
薄念恩手上的动作顿住,她一脸疑惑道:“不对啊,你跟司砚谌三个月前来京海的时候,不就怀上了么?”
“这怎么才一个多月?”
她忽而回头,神色落寞,苦涩地开口:“那时候我脑子刚受过伤,记忆很混乱。”
“我脑子里一直记着,小半年前那次怀孕。”
薄念恩闻言脸色一怔,她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然一缩,语气艰涩地问:“那个孩子?”
她蓦然就红了眼睛,幽邃的桃花眼氤氲起一层水汽,尾音颤:“怀到两个多月的时候,我出了一次车祸。”
“然后就流产了。”
颜淼真是天生的演员,她的表情痛苦且充满遗憾。
说落泪就落泪,说感伤就感伤。
薄念恩失去过两个儿子,她自然了解丧子之痛。
她脸色苍白,眉宇间满是心疼,漆黑的眸子里闪着泪光。
她像个心疼女儿的好母亲,缓缓将颜淼搂进怀里,温声细语的问:“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
女人靠在母亲怀里,神色痛苦,声音充满破碎感,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泪水。
“我也不知道,那天有人拿砚谌的手机给我信息,让我去接他。”
“我在去接她的路上,被一辆货车撞了。”
薄念恩眉心一拧,眸底划过一抹阴鹜,她气得双唇颤抖:“那就是人为,司砚谌后来去查了么?”
“他没有为此,给你一个交代?”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就像蚊子声,“给了,他原本是要娶南家的大小姐南徽柔的。”
“因为我流产,他娶了我。”
“这也算是,对我负责了。”
薄念恩冷笑一声,眉宇间染着不屑:“清虞,这算什么负责?”
她顿了顿,眯着凌厉的凤眸,绝美的面颊上挂着阴狠的表情,“你放心,你流产的事情,妈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