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谌看着台上的颜淼,神情有着少有的落寞。
他戴着鸭舌帽跟口罩,在台下不起眼的位置,坐了小半场戏。
唱完最后一场后,颜淼回后台卸完妆,刚换好衣服,就收到了一串陌生号码的短信。
【老地方。】
很明显,这条短信来自于,那个很久都没露面的男人。
看来她刚才没看错,坐在台下倒数第二排戴帽子的男人真的是他。
他的气质太出众了,坐在哪里都是会引人注目的存在。
方才在台上的时候,颜淼还觉得自己是太久没见跟他见面,太想他,所以出了幻想。
因为,在她现他身影的时候。
就那么一瞬间,那个人就不见了。
颜淼拿着包快步走到了老地方,此刻,她的心情是极好的。
她理解为这样的好心情,是因为司砚谌心里有她,她以后做起事来方便。
其实,她忽略了自己见到他坐在台上,第一眼的真实感觉。
离学校五百米的地方,停着一台黑色的迈巴赫。
她上车的时候,司机已经不在了。
只有他坐在后座,他穿着一身灰色高定西装。
西装革履,气宇不凡。
见她上车,他掀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幽暗的路灯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衬得他格外冷清矜贵,高不可攀。
她咬唇看他,小声地唤了一声:“四爷。”
一双如水洗般澄澈的眼眸,带着丝丝情意跟期许。
司砚谌凌厉冷清的下颚线紧绷,没有接话。
而是收回视线,淡漠地看着前方。
车上的气氛忽而升腾起一丝紧张,因为他的脸色太过于阴沉,冷漠地像块冰。
如果不是他披着司砚谌的皮相,颜淼似乎要认为这个人不是她的四爷。
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四爷。
冷淡,疏离,还夹杂着一些陌生的情愫。
沉默了良久后,他才淡淡开腔:“颜淼,我让你背的东西都背熟了么?”
她眼帘微垂,长翘的羽睫颤了颤,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嗯,四爷现在可以随意考我。”
他没有接话,而是侧眸静静地看着她。
颜淼又懂事地笑道:“那些文件夹我做手术前,就留在你别墅了,我带着身边怕不方便。”
“嗯。”
他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二十岁初时是弯了弯好看的薄唇,狭长的凤眸如泼墨般浓稠。
“阿淼。”
“嗯,我在的,四爷。”这一声四爷,喊的他如画的眉眼带着几许怔然。
那几年,她都是叫他谌哥……
可有些东西,终究是回不去了。
颜淼如果没有看错,她似乎看见司砚谌放在西裤边的指尖颤了颤。
他又道:“从现在开始,没什么紧急事情不要联系我。”
“以后我们不免会在同一场合见面,尽量不要表现出跟我太熟,不然会给你惹麻烦。”
“我知道了,四爷。”
“嗯。”
“能再叫你一声谌哥么?我知道不合身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