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捏着何遇背包上两只毛绒绒的耳朵,这是他思考时下意识的习惯,熊脑袋快被他揉搓变形了。
“那我总结一下,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个可能性,是这里可能也有石碑,对方冲着石碑来的。”
何遇嗯了一声,并不意外,这个他刚才也想到了。
“第二个可能性,照你说的,幕后操纵潜行夜叉的人受到反噬,可能重伤,那他肯定要找个地方疗伤吧?对方的魔气大不如前,所以也只能召唤出有限结界里的低等魔物,无法再凝聚潜行夜叉。
他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这就跟你让程洄帮忙起卦对应上了,他极有可能现了什么线索,误打误撞遭了殃。”
何遇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
冬至继续道:“他要吸食怨气血魂,就必须在人多的地方,比如北上广这样的城市,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每年就算失踪几个人,在茫茫人海里,估计也很难追查吧?”
何遇反问:“那为什么不在离长春更近的北京,或者上海,要跑到广州来?”
冬至认真道:“因为我记得你说过,特管局二分为四之后,南方总部就迁到上海,广州这边只有办事处。如果我是那个人,我一定会选一个远离特管局视线,又有足够外来人口的地方,才更方便下手,广州、深圳,甚至香港,都是不错的选择。”
何遇盯着他不说话。
冬至被看得浑身毛,冷不防对方往他肩膀上重重一拍。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冬至黑线:“难道我看上去很笨吗?”
何遇:“你下次应该多在老大面前表现表现你的聪明,这样说不定他就愿意给你开个后门了!”
冬至心说我每次在你老大面前,都被他的气势压得忘了东南西北,哪里还有什么表现可言。
那头何遇直接把冬至的手机拿过来,拨通龙深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却是看潮生接的。
“何遇?老大今天帮你们脱困,太耗心神,现在在休息,你有什么事吗?”
何遇知道龙深估计损耗不小,否则不会连电话都由看潮生代接。
“能不能帮我叫醒他?急事!”
看潮生没有多问,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换了一个声音。
“什么事?”龙深听上去有些疲惫。
冬至累得不行,也没精神去听何遇跟龙深到底说了什么,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他被人叫醒。
何遇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还有心情嘲笑他:“你可真能睡,怎么叫都叫不醒,昨晚我跟老大通话,连他都能听见你的打鼾声了!”
冬至大惊失色:“真的?!”
何遇沉痛道:“当然是假的,你怎么这么傻白甜!冬冬小宝贝,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那个高大的咚咚锵大大了!”
冬至:……
程洄没了一魂,反应变得很迟钝,捧着个包子盘腿坐在床上一口口啃,安静不闹,也不掺和他们的斗嘴。
何遇打一棒子给一甜枣,连忙顺毛道:“早餐我买了,在桌子上,豆浆油条肠粉包子,想吃什么自己拿,为了犒劳你昨天的辛苦,哥中午带你去吃大餐!”
冬至顾不上吃的,忙问:“昨晚龙老大说什么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何遇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冬至:“……坏消息吧。”
何遇:“根据你上次提供的画像,我们用人脸识别,终于找到你所说的徐宛母女,她们的身份没有异常,徐宛的确是在几年前跟丈夫离婚,然后带着小孩独自生活。”
冬至奇怪:“也就是说她们没有嫌疑?那算什么坏消息?”
何遇:“一周前,徐宛带着女儿陈彤来到广州。”
冬至大吃一惊:“她们果然与潜行夜叉有关?!”
何遇道:“你在火车上碰见徐宛,正好火车上就有潜行夜叉,你在酒店遇见她,正好酒店就死了人,后来的长白山,还有现在……世上巧合的事情有很多,但巧合到这种地步的很少。我甚至怀疑她一开始是想对你下手的,那瓶水就是证据,只不过后来被老大现,只能转移目标,所以乘务员死了。”
冬至喃喃道:“她成了我的替罪羊?”
何遇摇头:“也不是,我说过,你的生辰八字虽然有些用处,但并不是最容易吸引妖魔鬼怪的,那个乘务员是中元节出生,八字又全阴,比你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