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该有的震慑还是需要,天宫需要权威,需要威严。
路旁的百姓有忍不住道:“可怜卢家本家千余口,稚子无辜啊,也要上这刑场。”
“起来吧。”
白沚没有回他,而是抬起头看了眼苍穹,太虚之中群仙已散,天命所归落在天宫,他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然后才看向他们,道:“天宫封神,群仙已定,天命所归,无人能阻!
白沚看着行刑官正在宣读那些为了罪证而造出来的罪证,伸手一拂,身前出现了一道人影。
他知道,嬴稷是想从这些卢家人口中得到关于自己的辛秘,卢家人确实知道一些,但很少。
柳侈摇身一变,化作一条数十丈的巨蟒盘旋刑场上空,狂风大作,天光一暗,扬声道:“凡间官员,凭何斩我柳教卢氏信众?”
“轰~”
“放肆!孽畜,你不在山中修炼,反倒来人间兴风作浪,来人啊,拘神侍给我拿下此妖!”
他刚才调动天地元气其实早已在突破境界时就开始凝聚,只不过由于异像太大突破境界时的天地元气汇聚并不会太引人注意,所以才会有这般声势浩大的威能。
“呵呵,谢过帝君,在下告辞!”云霄真人笑着一礼,送上灵物转身离去。
白沚缓缓收回了手,金瞳看向群修,这一次没谁敢再说话了。
能修炼至今的没有一个傻子,不会轻易被情绪左右,他们都安安静静的站在天门外,等待着转机出现。
“轰~”
光明渐渐消失,天地恢复正常的颜色,只剩下云松真人一具元神出窍的道躯,衣衫破烂的躺在地上。
吞天妖域法台上,那名手持法杖的老者猛然双目怒睁,喝道:“好胆!”
他张口吐出精血催在法杖上,血色法力遍布整个法台,一股恐怖的飓风之力升腾而起相隔万里与四色光芒相撞。
纯阳真仙摇摇头,“既然天宫封神已定,那么就要摸清这个天宫之主的脾性,伸量一下实力,看看究竟有何逆天之处,方才能定天宫执事。
“谁说不是呢?听说卢家在晋京的那位大天官被杖毙,尸体都被挂在城头上一直晾着呢,真是惨啊。”
留下灵物,赎今日罪过!”
他心中大骇,“接引天地之力!只有仙人才能,你……伱为何能做到?”
一众天品大修纷纷开始低头,这样的人物,太过可怕,根本已经不是天品的范畴了。
直到一位半仙开口才打开了这个局面,却是位道门普济观的半仙,拱手一礼道:“今日登门,实乃大势所趋,帝君与我普济观也有几分情谊,老夫送上一对金玉露石添为贺礼,恭贺帝君修为有成,仙路将登!”
“帝君未眠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云松真人手持阴阳宝镜,面色微沉的出声道。
被唤作娘的妇女闻声泪下,却忍住悲痛,道:“贞儿,我们这是在玩游戏,别怕,一刀下去就可以归家了。”
“可容易因此得罪天宫之主岂不是……”
押送囚犯的囚车到达刑场,卢家人都被带着枷锁拉下车,走上刑场。
“帝君的手段,贫道伸量一二。”
况且,九重雷劫,万丈法相,上界大能,这些真假犹未可知。妖魔勾连布下这样一个局也不是没有可能。”
众人心中大惊,谁都没有想到只是一击,就能把三大太宗的至真人打成道躯破碎,如此神通已经远天品境界了。
“好啊好啊,那快点吧娘,我带着这个好难受。”孩童晃了晃脖子和手上的锁链,一脸雀跃。
“是!陛下!”
天地仿佛在这一刻划分成了两个世界,极寒退走,千山重现,万林重生。
白沚身侧有许多百姓,但却看不到他们,哪怕距离咫尺,也毫无所察。
却是一个柳家仙,有着五百多年的苦修妖力,和阳神境界的香火神力。
此界之大,除去险要之地皆可去得。当然这险要之地包括晋京,却不包括大晋全境四十九州。只要不入晋京,大晋之内他随处可去。
“是,小仙谨遵帝君法旨!”
天宫,北天门内外陷入了僵持,无人说话。
“陛下,卢家堡被攻破了!卢家罪犯,如何处置?”
巨大轰鸣声传向长空,刺目白光敞亮,压过了云松真人的阴阳宝镜之光,并且其中的箭意让群修心中惊颤不已,犹如在暗中有一支利箭时刻都能够置你于死地之中。
他看向仍在吞噬着祁南山脉的冰寒风暴,抬手,打开一把古色油纸伞,伞盖打开,六珠闪烁毫光,金铃震动,地风水火四珠四象之力流入乾坤二珠。
一众百姓惊声道:“是柳仙!是柳仙来了!”
白沚并没有真正想和这二十余位天品大修大打出手,因为他们背后所代表的都是天元界一方大势力,天宫封神,需要他们,否则难以完成。
群修纷纷冷言嘲讽,没有一个人去想赔礼。
白沚伸手一抛,乾坤伞旋身飞起,天地间乾坤之力汇聚,黑白二色交合成圆,弥合成天地,天地方圆乾坤之内仿佛尽在这一伞之下。
行刑官大喝一声,身上的神鸟图案猛然放出金光,天幕上浮现金色的王朝法度镇压直下。
白沚站在混乱的人群中仿佛不处于同一个世界,轻轻拂袖扫过皇朝法度瞬间暗淡无光破碎起来,那行刑官头顶上的官运神鸟也恐惧万分的想要飞奔而逃,没有这些压制,柳侈张口一吐狂风卷卢家众人,然后身躯一盘变成金铁之色无惧拘神侍的法链,一溜烟的飞走。
“大胆!何方妖孽,霍乱人间?”
一道威严的法音响起,天幕之上有神官显化,口含金光神威,震慑八方,把柳侈的蛇躯给震慑的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