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有,我真的知道错了。”骆鸣雁惶然?。
姚莹叹了一口气,示意女儿不用再说:“我只你一个孩子,以前总想着女孩儿是娇客,也就十几年的好日子,嫁人后在婆家总是要恪守规矩,日子又怎会舒坦。到底是把你养得差了,是娘没有教?好你。雁儿,将来等你嫁人了,你能?靠的只有自己,你明白吗?娘家再强,日子也是你自己在过,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全?赖你自己的智慧,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知道。”骆鸣雁用力点头,生怕母亲不相信。
“我身子养得差不多了,你去?告诉喜翠,收拾东西,明日启程。”姚莹道。
骆鸣雁着急地说:“娘,你这还没全?好呢,再舟车劳顿的,那?怎么能?行。”
“没事儿,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姚莹坚持:“早些?到鲁郡,我早些?安心。再说,这两?边陈兵,谁知道后头会怎么样,趁着还不乱还是快些?赶路。”
骆鸣雁看母亲如此坚持,怎么也劝不了,只能?同意。
从沛县到鲁郡正好赶上?顺风,三四日便到了。
在姚莹送信说要来鲁郡,林楚鸿就算了日子让人在码头等着,谁知姚莹病了一场耽搁了时?间?,不过码头上?等着的人一直都没走,这天终于是接到了建康京里的大房娘子和大姑娘。
“大房娘子,大姑娘,总算把你们盼到了。”墨画笑盈盈地上?前蹲身行礼,对姚莹道:“我们娘子知道您在路上?害了病,急得哟,要不是实在走不开,恨不能?去?沛县看您。”
“你家夫人就是个操心的命。也怪我身子不争气,你说以前在建康坐画舫什么的,也没见着晕船,谁知道这船行江上?会这么难受。”姚莹脸色蜡黄蜡黄的,人也瘦了一大圈,但终于到了鲁郡,看着与建康不同的风貌,她觉得病都好了大半,眼睛也有神了。
“可不是么,婢子第一次跟着娘子坐船,哎哟,别提多难受了,苦胆都快吐出来了。”墨画道:“之后落了地呀,心里就踏实了,好得也快,没两?日人就活泛了。”
“借你吉言。”姚莹笑道。
墨画又瞧了瞧骆鸣雁,道:“大姑娘气色倒还好,不过瞧着也比在建康时?瘦了些?。”
“她到底年轻,经得起折腾,”姚莹道:“这一路上?都是她照顾我,人可不就瘦了。”
墨画道:“大姑娘孝顺,大房娘子有福着呢。”
说着,墨画请了姚莹母女上?马车,随后她在门?前与车把式坐一起,马车动?起来,姚莹掀开一点儿帘子看着外头的街道和行人。
鲁郡的街道没有建康的宽敞,不过除了一些?小巷是夯实泥地,大多街道都铺了青石板,街上?行人往来,热闹又闲适。
比起沛县的行人稀少,鲁郡完全?没有州中在调兵的紧张。
“对了,我在沛县听说,小七去?邹山剿匪了,可有这回事儿?”姚莹想起来,问外头的墨画。
“正是呢。”墨画道:“不仅是我们姑娘,我们郎君,还有使君家的三郎也去?了。这次领军的是周将军,阿郎放心不下,也跟使君领了差,一道去?高平郡了。现在家中就只娘子在。”
骆鸣雁相当惊讶,这剿匪又不是儿戏,这骆乔有个“小神童”的名?头就罢了,怎么还一去?去?仨小孩儿?
姚莹没有再问,骆鸣雁也不敢问,马车一路行到骆家在鲁郡的宅子,林楚鸿在门?前等着,看到她们母女二人,立刻亲亲热热上?前迎接。
“大嫂这一路辛苦了。”林楚鸿看了看姚莹,“这身子没全?好,怎么就急着赶路。”
姚莹道:“这不是在沛县听说要剿匪,当心会出乱子,就想着早些?到鲁郡来早些?安心。”
林楚鸿把两?人往屋里让,边走边道:“剿匪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出不了大乱子。这几日大嫂和雁娘好好休整休整,可得把掉的肉养回来。”
“我听墨画说,小七和四郎都去?邹山了。”姚莹道。
“俩孩子闹着要去?,使君同意了,就让他们去?,季平也跟着。”林楚鸿说。
闻此言,姚莹就不再多问了,与林楚鸿说起了路上?的见闻。
骆鸣雁被迫跟心上?人断了,一路北上?,攒了一肚子话想跟骆乔说,谁料骆乔不在,十分失落,也不知骆乔什么时?候能?回来。
被骆鸣雁惦记的骆乔,此时?此刻正在高平郡军营里听斥候报邹山上?情形。
“邹山附近多年从未有过山贼的踪迹,甚至都没有过山贼传闻。末将等人上?山探查时?,也以为山上?可能?只是有些?隐匿的逃户。然?而,在山东麓一处茂林当中,竟有一处木堡,有把守的、瞭望的、巡逻的,十分警觉。也有人从中进出,每次进出少则六七人多则十几人,没有落单的,末将未免打草惊蛇,没有捉了盘问。”
“那?些?木屋是干嘛的?”周访问。
“没法靠得太近,实在不清楚木堡里面是做什么的。”斥候拿出一张纸,“这是末将等人绘制的木堡周围的地形,还有上?山的路径,只有这一条上?山之路,易守难攻。”
周访把图拿给骆衡,问道:“季平,你怎么看?”
骆衡道:“那?木堡防卫森严,强攻不可取。”
还不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没有必要去?拿士兵的命填。
“可取呀。”骆乔探了个小脑袋过来,“准备一些?大石头,我在前面开路,看见人就用石头砸扁,你们在后面帮我运石头。那?什么木堡,我一石头就砸开他们的大门?。”
骆衡、周访:“……”
这算什么战术?
简单粗暴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