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四娣来信,说小七想念大?姐姐,邀请她大?姐姐去东平郡做客,我们?过?几日就?出,不在?这里碍某些人的眼。”
姚莹一股脑地输出,都不让姜云梦和胡元玉有说话的余地,把姜云梦骆鸣珺母女摁死?在?心肠歹毒陷害大?房上,又顺势说了去兖州之事。
若是?没有生这件事,她们?大?房要甩开舅姑、二房三房单独出行,少不得要好生谋划一番。
这会儿倒是?得了个好借口——待不下去。
可谓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姚莹说完就?走,任由胡元玉如何呵斥,姜云梦如何叫嚣。
她来如意院前就?已经吩咐喜翠安排收拾行李,能尽量多带就?多带些,包括这些年给骆鸣雁攒的嫁妆,想办法带走,带不走的就?送去平国?公府代为保管。
“娘子。”
喜翠已经在?清点骆鸣雁的嫁妆了,听到小丫鬟来说娘子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娘子,真的把姑娘的嫁妆都清点出来带走?”
“我还跟你说过?假话不成?”姚莹摆手叫她快些去清点,自己?拿了纸笔写信。
一封是?送去兖州的,一封是?送去平国?公府的。
趁着这个机会,把女儿带去兖州,无论是?让女儿与混账姚书?断了,还是?不想女儿受到二房的连累,她是?不打算再?让女儿回建康了,就?在?兖州把女儿嫁了。
等?女儿出嫁了,她再?回来建康,叫成国?公府出放妻书?,将来天高海阔,她也要为自己?活一活。
去兖州的路上,就?请安平镖局护送,那是?四娣娘家兄弟的镖局,让人放心。
能带走的就?都带走,实在?带不了就?放在?平国?公府,待之后再?请镖局护送。
还得请母亲和大?嫂来成国?公府闹一闹,否则那么多东西,成国?公府不仅会起疑,还不会放行。
姚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把方方面面都想到,而且要走的话,就?要趁着这风头走,一旦拖沓了,不定就?走不了了。
“娘。”骆鸣雁站在?门口,怯怯地唤了声。
姚莹头也不抬地说:“你现?在?别跟我说话,你要还认我是?你娘的话,就?立刻把那个混账东西忘了,以后到了兖州,安安生生过?日子。”
“娘,我……”骆鸣雁哭着说:“我是?真心爱慕……”
“闭嘴!”姚莹猛地一拍笔,低吼道:“你才多大?的人,你懂什么是?真心,分?明就?是?那个混账东西看你年幼无知引诱你!”
“不是?的,书?表哥他不是?娘您想的那样的。”骆鸣雁用力摇头。
姚莹道:“你觉得娘想得是?哪样?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我难道看人比你还看不准?”
骆鸣雁哭着说:“娘,您不能不讲道理?,您不了解书?表哥,您不能武断下定论。”
姚莹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对女儿多少有些失望:“我不讲道理??骆鸣雁,你以为我这些年受那么多苦,是?为了谁?好,你现?在?长?大?了,会自己?给自己?找夫婿了,你娘我在?你眼中就?是?个不讲道理?的老太婆了是?吧!”
“不是?的,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姚莹怒极反笑,“骆鸣雁,你以为我想在?这个府里磋磨时光,天天跟个斗鸡一样与姜氏斗,守着你父亲那一点微薄的钱财田产,就?怕二房无耻抢了去,让你嫁妆都没个着落!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走了!要不是?你是?我亲生的,我管你在?这鬼地方被你的祖母、二婶如何苛待!要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变成这副嘴脸,连我自己?都看了厌恶!”
姚莹说着说着,泪流满面。
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为了避免是?非,尽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怕惹了什么流言蜚语害了女儿。
她难道不委屈吗?
她厌恶刻薄的姜氏,可为了与姜氏斗,她不得不把自己?也变成姜氏那般模样。
她难道不恶心吗?
她为了女儿筹谋半生,计较着每一分?钱财为女儿攒嫁妆,拉下面子去求林氏帮忙看相如意郎君,请求林氏将来看顾帮衬她的女儿,结果她女儿居然还不领情!
“你给我滚出去!”姚莹指着门外,眼泪模糊了双眼,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娘,我错了。”骆鸣雁惊慌地跪下,膝行到姚莹跟前,哭着说:“娘,我错了,您罚我,您打我。我去兖州,您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娘,我错了……”
姚莹转过?头,捂着脸流泪。
骆鸣雁伏在?母亲膝头,失声痛哭。
母女二人哭成一团。
喜翠站在?外头,叹了一口气,转身继续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