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人都走了,这块地界儿就只有几位皇子,外加晋王世子闻明哲和席瞮。
闻明哲微微偏头看了眼席瞮,之前太子传召他俩去明德宫鉴画,真的?就只是鉴画,别的?什么都没有,那画瞧着就只是一幅笔触凌乱的山水画,他们在明德宫待了两刻钟,太子就让他们离开?了。
之后也没有其他动作。
闻明哲回去?了思索了许久,都没明白太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恐怕席瞮亦然。
席瞮感受到闻明哲的?目光,转头朝闻明哲笑了一下,后?者不禁皱了眉。
这里,太子和三皇子沉默对峙,谁都不退,席瞮并?不像是一个会凑这样无?聊的?热闹的?人,闻明哲思索,那他为什么不离开?呢?
听?闻三皇子在想方设法拉拢席家,先头席瞮出言维护骆衡之女,三皇子就立刻要四皇子道歉,姿态是放得非常低了,难道席家偏向了三皇子?
不对!
闻明哲顿时想到南浦之战太子在其中的?手笔,现在荆州那边的?战功和封赏一直被席司徒压着,差不多?时间,兖州那边已在大肆封赏庆功了。
或许席司徒只是在警告太子。
电光火石间,闻明哲想了许多?,也率先有了动作。
他奉手对闻端道:“殿下,前头有几丛牡丹开?得正艳,之前我等就这牡丹为题,以作诗画,大家都添了彩头。原本正愁该由何人为我等评判,殿下来了,不如就由殿下劳累一下,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闻端对闻明哲的?态度十分满意,略一颔,道:“那就去?瞧瞧罢。”
闻绍立刻冷嗤一声:“我倒是对书啊画的?一般,也没有特意召人去?鉴画的?爱好。倒是投壶不错。”
这话说得,好像先头跟一群人在一块儿吟诗作画不是他本人一样。
他说罢,就率先抬步往正在玩投壶的?蒋隽处走。
闻旭一看三皇兄走了,立刻跟着一道跑了。
闻端看着闻绍的?背影,无?奈地笑笑:“三皇弟从小就是这样的?张扬任性?,连父皇都难以管教他。”
这话没有人敢接,也没有人去?接,闻端也并?不需要别人的?附和,他只需要把这些话说出来,不时地说,不停地说,好叫旁人只知道三皇子飞扬跋扈喜怒无?常。
“臣许久没有玩过?投壶,都快不记得投壶怎么玩了,也想着去?瞧瞧。”席瞮跟太子告罪一声,也去?投壶了。
闻端脸阴了一瞬,再看却又?是温和端方的?样子,仿佛之前的?变脸是别人的?错觉。
这时,闻震道:“太子恕罪,臣少来姑母府上,只听?人说过?姑母府上美轮美奂犹如仙界神宫,今日一见,果真叫我大开?眼界了,我便?想四处走走看看,好生欣赏一番。”
“孤早说过?你该出来看看,别整日闷在府里看书抄书,没病都得闷出病来。”闻端贴心地叫来公?主府的?仆役,让其引着闻震四处赏玩,“去?吧,待开?宴了,孤让人去?唤你。”
闻震在轮椅上奉手欠身,道了声谢,让内侍推着自己走了。
待闻震走远了,闻端对闻明哲道:“哲弟,一起去?瞧瞧那几丛牡丹吧。这大冬天还能有牡丹赏,也就只有姑母府上了。”
闻明哲引手请闻端先走。
在路过?投壶处时,闻明哲看了一眼,席瞮袖手笑眯眯看四皇子与骆衡之女相争,三皇子同他说话,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三皇子却也不恼他的?态度。
也或许是表面上不恼。
投壶这里,三皇子四皇子过?来时,就有不少人想撤了,却又?不敢立刻就跑,两股战战地看着四皇子挑衅骆七姑娘。
骆七姑娘毫不相让,与四皇子在投壶上杠上了,蒋二郎拉偏架帮着骆七姑娘,三人简直闹翻天。
他们就惊喜地现——哎嘿,可以趁此机会偷偷走开?。
没多?大会儿,投壶这里就没多?少人玩儿了。
“旭表哥,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欺负我们小孩儿。”蒋隽小手叉着腰,胖脸气得鼓起来,可烦死闻旭了,“你一点儿也不尊老爱幼。”
闻旭从没想过?自己一个舞勺少年会被说一大把年纪,顿时大怒:“你再胡说,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蒋隽就说:“你不敢你不敢你不敢,你敢揍我,我就去?告诉我娘。”
闻旭:“……”他还真不敢。
闻旭吃了瘪,很不爽,把手上的?两支矢扔掉,就想走,不玩了,转身看到一旁站着的?闻敬,立刻就迁怒道:“你笑什么笑!你竟敢耻笑兄长!”
闻敬根本就没笑,别说笑了,脸上表情都没有。
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闻敬太知道这一点了。
他冷静道:“四皇兄看错了,我没有笑。”
“你的?意思是我眼花?”闻旭摆明车马要找茬。
然而?这里不是幽暗的?深宫内苑,这里是公?主府,蒋隽看到跟自己一样矮的?新伙伴被冤,立刻跳脚:“旭表哥就会欺负小孩儿,旭表哥就会欺负小孩儿,不要脸。”
闻旭那可太叛逆了,你越说他欺负人,他就越要欺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