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女?儿又给她添堵,骆鸣雁道:“那的确是?不行,太不行了?。”
“是?吧。”骆乔得了?响应,来劲儿了?,叫含光拿纸笔来,给骆鸣雁讲江公武南浦瓮中捉薛肇。
骆鸣雁听到一半觉得头?都大?了?,直囔囔听不懂,不肯再听。
那骆乔正在?兴头?上,必须要说完才爽快,她强迫骆鸣雁要听完,还?给出一个“万一你以后嫁了?个武将?,他要跟你说,你不听,他岂不是?很?失落,很?影响你们夫妻感情”的理由。
“我不喜欢武将?,我喜欢斯文书生。”骆鸣雁被逼急了?,脱口而出。
斯文书生?!
骆乔和一旁磨墨裁纸的含光宵练同时挺直了?,目光灼灼,三双眼睛一齐看骆鸣雁,把她看得浑身毛。
“你也喜欢看士族贵女?与贫穷书生的话本?”
那她们回兖州的话本生意岂不是?会很?好,大?赚特赚,银子堆积成山什么的,都是?美好的未来,嘿嘿嘿。
骆鸣雁惊觉失言,咬了?咬嘴唇,见母亲也看过来了?,忙拉着骆乔,作勉为其难状:“好啦好啦,你快点儿给我讲瓮中捉薛肇吧。”
听众又回来了?,骆乔也就先放下什么话本赚钱,把瓮中捉薛肇给讲完,末了?还?问一句:“你说,这样舆图都能画错,席大?公子是?不是?不行?”
骆鸣雁斩钉截铁:“对,他不行。”
骆乔大?满足。
“阿嚏——”
席瞮正在?誊抄要往各州的邸报封入卷库,一个喷嚏打出,誊了?一半的邸报被画了?一条粗黑线,废了?。
“席舍人害了?风寒吗?”整理卷宗的书令史关?切问道:“我给席舍人熬点姜汤来?”
“不必,我没害风寒。”席瞮揉了?揉鼻子,“多?谢,姜汤就不用了?。”
书令史说了?句没害风寒就好,继续低头?整理卷宗。
“席始旦可没那么弱不禁风。”坐在?席瞮对面案桌,也在?誊抄邸报的谢襄笑道:“别人冬天裹得像头?熊,席始旦还?是?浑身飘逸,难怪迷倒全建康的少女?。”
“谢君谟,你五十步笑百步,少来取笑我。”席瞮笑骂道:“前些日子是?谁作狂士,着了?凉,灌了?五天的汤药。”
“席始旦,骂人不揭短,朋友还?能做。”谢襄没好气儿地瞪眼。
“在?下错了?,给谢舍人赔罪。”席瞮奉手求饶。
谢襄道:“那就罚你下值了?请客吃酒,再叫上君山和振公他们。”
席瞮道:“遵命。”
两人相视一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早些下值,早些去吃酒。
然而没到下值的时候,明德宫来人召席瞮前去。
明德宫是?太子居所,在?建康宫的东边,也唤作东宫。
“不知太子宣召,所为何事?”席瞮问来传召的东宫快行。
“太子的事,哪是?小的能知道的。”快行道:“不过小的瞧太子殿下心情不错,晋王世子也在?,想来不会是?什么坏事。席舍人,快些跟小的过去吧,别叫太子殿下等久了?。”
席瞮与谢襄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不小的疑惑。
太子自?打参政以来,对席家的忌讳是?相当明显。或者该说,他对每一个掌权的士族门阀都忌讳甚深。
突然召席瞮去明德宫觐见,且晋王世子也在?,实在?想不出太子能是?为了?何事。
再说,荆州南浦一战谎报军情军功之事,太子在?其中参与不浅,各家都在?为此事博弈,一个不慎,朝堂上多?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届时将?波澜再起。
太子这个节骨眼上召席瞮前往东宫,实在?是?太微妙了?。
“我去去就来。”席瞮对谢襄道:“吃酒的事你先安排着。”
谢襄点头?:“行,我等你。”
席瞮跟着快行去了?明德宫,在?正殿明德殿里拜见了?太子闻端。
“席卿来了?,坐。”闻端指了?指右手边的椅子,道:“孤近日得了?一幅画,都说哲堂弟与席卿对书画一途颇有?见地,今日请你们二人来不为其他,只为帮孤瞧瞧这幅画。”
席瞮和闻明哲互相看着对方?,两人眼中都藏着深深的不解。
太子这是?唱的哪出?
等画拿出来,两人一看,更迷惑了?。
就很?普通的一幅画,笔触凌乱如小儿之作,哪里值得太子特意召他们来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