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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宗,你熟知历史吗”
薛崇秀不答,反而问了张昌宗一个问题。
张昌宗隐约猜到她的意思,诚实的答道“说熟知谈不上,就是大致了解一些主要的历史人物,比如说,知道你娘太平公主很牛掰,嫁过两任驸马,有很多儿女,具体的谁是谁,生平又是什么,就不了解了”
也就是说,张昌宗的历史水平也就是普通人水准,甚至还及不上某些历史爱好者。
薛崇秀幽幽一叹,道“我的水平与你也差不多,虽说托生成太平公主与薛绍的女儿,然而,薛绍后来如何,太平公主又是为什么嫁给第二任丈夫,我根本就不清楚。你呢你知道吗”
张昌宗凝眉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道“是不是薛绍生了什么事,或者生病、意外之类亡故呢你知道的,古代人寿命赶不上现代人。”
“那我呢”
“啊”
张昌宗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薛崇秀头颅靠近过来,黑夜里一双大眼隐约可见“是否知道关于我的记载”
“不好意思,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并没有专门看过唐史,就是拉拉杂杂的看过些闲书。”
薛崇秀又是一叹,道“你还能知道你的大概生平,而我,在历史记载中,只有太平公主与薛氏有子女四人,二子二女,长女薛氏,除此之外,再无一字记载。是安然长大还是早夭不知而此生的父母,只知太平公主后来的权倾天下,下场凄凉,父亲薛绍从未关注过。”
语气中是难掩的落寞与寂寥,甚至还有些茫然、无奈。周围都是大概知道生平的人物,唯有自己,唯有父母,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来,薛崇秀心底是有些不知所错的。
何况作为一只才两岁的小萝莉,能把话说清楚,那叫聪明,旁地在她这样的出身和人家,不比张家小门小户,一言一行,总要有诸多顾虑。
以前接触的时候就知道,这位女士的性子啊,喜欢一切都尽在把握中,严谨认真,计划周详。如今这样的处境,她能做的太少,大概有些焦虑吧
张昌宗摸摸头,交浅言深也罢,决定问出口“你是在不安焦虑吗”
薛崇秀一顿,没说话,小小的身子却靠过来,头颅慢慢地靠在张昌宗身上,幽幽问出一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说实在的,张昌宗有些紧张,虽然对方现在还是只小萝莉,但是,他知道她是谁,前世那种女神范儿太过深刻,这一世,稍微的接近都让他有些紧张。别看嘴上说得溜,资深光棍张昌宗同学其实没什么应对女士的经验。
薛崇秀又是一叹,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说到这个就惭愧,好在黑暗很好地掩饰了他的脸红,张昌宗本来不想说,但又被薛崇秀催促了一下,只得哼哧哼哧的答道“今年刚知道,还是要开蒙了,二叔给取了大名才反应过来的。”
唉,这事儿干的太蠢了不过,薛崇秀知道他是伪神童,倒是不需要太过在意人设问题,蠢就蠢吧,秀儿妹妹是知道他是谁的。张昌宗不好意思了一会儿就很心大的丢开了,好奇的问人家“你呢”
薛崇秀“半年前。”
张昌宗瞬间秒懂。看她说话口齿清晰,家人也不觉惊异的样子,显然,这位女士也是有成算的,不见得是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是,成年人的芯子,自小落个口齿伶俐、聪明机灵的人设,对行事总会有几分便利。只是
“是不是后来有什么变故”
不然,也不至于有现在的诸多谜题和异样,事情总要有个因果,总不会无缘无故就有的。薛崇秀又是一叹“知晓自己身份后,我原想着装聋作哑,蒙混过活。”
语气很坦然,没惶恐不安,没凄然无助,就是有些无奈。张昌宗理解她,理解这种无奈,所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落在他们两个成人芯子,豆丁身份的穿越者身上,再恰当不过,两岁的孩子,前生也只是普通人,如今成了小豆丁,面对诸多事情,只能无解,爱莫能助,有心无力。
张昌宗也跟着一叹,道“你说那些里,还是小豆丁就能折服成人纳头就拜的都是怎么操作的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头绪来,为了能读书,为了能让家族重视下力培养都还要费心费力的谋划,感觉混的好惨”
薛崇秀伸手拍他一下,道“别说你投生在小门小户,便是我这投生在公主府的,再聪明也不过是两岁,言行坐卧不止要被父母管,还要受仆人约束,年纪不够,连仆人也不听我的,想要调动资源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说白了,还是话语权的问题,那是大人的领域,小孩子乖,还是一边玩去吧
两人齐齐叹了口气,张昌宗道“可是,什么都不做我感觉也太消极了些,现在小不要紧,总会长大的,先做好准备才是。”
说到后面却是委婉的劝解。
这会儿张昌宗也想明白了,这女士一看就是悲观主义者,搞艺术的大多都这德性,会起消极的心思也不奇怪了。
感觉薛崇秀笑了一下,道“我烦恼了一阵子,感觉就像被关在一间全密闭的屋子里,连个透气的地方都没有,心里不禁就消极了,只想着装聋作哑也好,蒙混过活罢。谁知有一日,偶然听他们议论京中新近流传的咏雪诗,说起了你我一听便知是同乡,突然醒悟自己这般作态,真真没出息至极。”
张昌宗笑“那我不成了你的人生导师,指路明灯了吗”
虽然黑夜看不见,但听他语气便知这人这会儿极嘚瑟。薛崇秀轻轻一笑,这人一直便是这般,从前做保镖的时候也这样,有理嘚瑟,无理也要搅三分,嬉皮笑脸,整天不知道穷开心什么。她没有那般心态,但心头却是不无羡慕。
“是呀,三月三那日见了你,那嬉皮笑脸的劲儿,一看便知是你,我突然就想明白了,才想着与你相认,不想似乎吓到了你了竟然掐我脖子,你真想杀我”
最后一问,隐隐有些怨气。张昌宗挠挠头“没有,就是想吓吓你,不过没达成目的,反倒是我被吓了。你想啊,我这人历来只做保护人的事儿,杀人这种事,如果不是任务需要,哪里能那么轻松,对吧那是犯法的再说,我以前可是您的粉丝来着。”
“此话当真”
“再真没有了”
两人低声叽叽喳喳的说了大半晚上,薛崇秀也不知是不是大半年装哑巴不说话憋的,那话多的,拉着张昌宗说了个没完没了,说得张昌宗都困得快睁不开眼了,正要睡去,又被摇醒“你不能在这里睡,快回去睡,不然明天就麻烦了”
这就是过河拆桥啊,现成的,活生生的例证,都不用解说,一目了然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