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这点活动中得了趣,他还去看李跃青的鞋面,对方仍旧保留着早上被他踩出的灰印子,也不知道擦一擦、拍一拍灰尘。
水鹊有点儿想笑话他,又不好笑出声,因此抿着唇,把唇边抿出小窝儿,恰好能够盛着秋光。
李跃青于是越看越着迷,头低下来,越凑越近。
外面的阳光照进巷子里,拉长了影子,两个人影就要相连到一处去。
水鹊不满地用手心堵住李跃青的嘴。
“不许亲,更不许偷亲。”
李跃青心里就好像有一根羽毛在挠,痒痒的,“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水鹊雪白的小脸绷紧了,格外认真地说着,“我没答应让你亲,你当然不可以亲。”
李跃青看着他,想不明白怎么一个大夏天过去了,人还是和刚来的时候一样,这么白?
他每年夏秋之后,原本健康小麦色的肌肤就要黑两三个度,简直能赶上他哥,但是往往一个冬天之后,他就能重新白回那晒黑的两三度。
至于李观梁就不一样了,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那个黝黑样,李跃青觉得这是遗传的因素,他们的父亲也是那样黑。
他还是遗传母亲的多一些。
水鹊嘀嘀咕咕,小嘴不闲着,“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李跃青眉峰一扬,“那不一定。你不是吃瓜的人,你怎么知道吃起来甜不甜?”
反正,反正李跃青还能清楚记得那天青纱帐里,亲起水鹊来,分明全是甜滋滋的。
不过水鹊会生气,怕惹他不高兴,李跃青就不敢放纵了。
要不是那天喝了酒壮胆子一冲动,李跃青平时还是要点面子的,完全神智清醒的时候干不出那样的事情来。
怪他喝了赵大胆家的那坛梨花酒,弄得他现在在水鹊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了。
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被人扇了一巴掌之后……
热意涌上耳根,李跃青懊恼地跟上水鹊的脚步,他们转出巷子口。
水鹊不满地问:“为什么我们要躲起来?你把我扯进巷子里,害得我都没和观梁哥打上招呼。”
李跃青想想也是。
他分明是,看他哥没有生活情趣,就知道卖米赚钱,怕他哥的小对象水鹊一个人过七夕孤单,带人来县城里买买零食饮料,逛逛公园,泛舟湖上,怎么了呢?
他哥都二十八了,应当明白事理,能理解弟弟的心情吧?
李跃青心安理得起来。
“你真的要去把头发剪短了?”
他又问水鹊。
现在的长度也不算长,就是垂落到肩膀接近锁骨的位置,柔软地贴着脖颈而已。
相较于寻常村里的男生来说,是要长许多。
但是看起来不觉得奇怪,反而尤其秀气漂亮,乌发黑亮,显得脖颈更加纤白了。
李跃青还有些替水鹊舍不得,况且他刚刚才给水鹊买了头绳,比梁湛生送的好看。
还没等旁人问起水鹊,头绳是是送的,然后他就可以在一旁得意地提起眉峰,听水鹊说一句是他送的。
水鹊当然不知道他的什么心机,垂着脑袋,抬手轻轻拂了拂发尾。
苦恼地说:“有点儿太长了,要稍微修短一点,不然太热,要是每天都要扎起来又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