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在部队里训练有素,但李跃青也不是吃白饭的,双方扭打到启明星金黄闪烁。
“嘶——”
李跃青皱着眉,吃痛地躲避水鹊捏的棉球,里头红药水滴滴哒哒。
他没想到,水川好歹是经过正式训练的吧,结果手段这么损,还往人脸上招呼一拳。
李跃青的颧骨处青了一块。
两人没打算把事情闹大,干架时尽量还是往衣服能遮住的地方攻击,这样外人不会看到伤口。
免得私人恩怨莫名其妙变成军民矛盾。
水川立在一旁,他服装整齐,冷着一张脸,倒是看不出来昨晚两个人在林子里冲冠眦裂,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样子。
水鹊看着李跃青的伤口,涂了红药水就更加可怖了,他吓得眼睫颤了颤,担心地问对方:“你这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李跃青扯了扯唇角,牵到伤口又吃痛嘶声,咬着从牙缝里冷声挤出解释,“昨晚起夜,在外面摔了一跤,撞到树上就这样了。”
他怕水川把他昨晚做的事情在水鹊面前抖搂出来。
水川怕他昨晚胡说八道的空口污蔑,又担心事情暴露挨处分。
两个人互相捏着对方的把柄,在水鹊看不见的地方,化成犬类,虎视眈眈、恶形恶状地示威。
这天一大早,水川就要跟随部队回去了,他们小队负责救人,后续重新盖房、恢复生产的事项,会有其他的人来帮忙。
水川把叠好的雨衣交回给水鹊。
“我下次休假再过来。”水川说,“这次洪灾恰好把假期冲走了,下次我可以申请多两天。”
他和父亲一样,平时话不多,对着水鹊的时候,倒是显出点唠叨的样子,嘱托了好一会儿要水鹊照顾好自己的事项。
最后,又道:“别和李家兄弟走得太近。”
他这么说,但没给缘由,水鹊听得一头雾水。
他们走的时候,村民们拿出屋里头躲过洪水没被泡坏的瓜果,夹道相送。
谷莲塘不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没有死伤,有县城里派下的人手帮忙,又有救济粮发放,不到五六日就恢复了田间生产的节奏,大水冲垮的下游五六间屋子,也得了拨款动工重建。
田间地头绿意油油,充满希望。
有走村串乡的算命先生到了村口广场,正逢大灾大难过去,生意正好。
有算姻缘的小儿女,有算子孙的老人,团团簇拥着。
洪松那群人正好在中午闲逛,赵大胆便提议道:“算算呗,算算呗。”
李跃青满口不赞同的语气,“算什么?你是要明年结婚还是怎么的?”
对。
结婚。
李跃青幡然醒悟,挤进去。
留下洪松他们面面相觑。
李跃青回忆了一下他哥和水鹊的八字,他早问过的。
报给算命先生。
那戴着墨镜的算命先生指了指跟前的碗钵,世外高人的模样,简短道:“算姻缘,五分一对。”
李跃青从裤兜里拿出,丢了一枚五分硬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