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给它推搡着靠近火堆。
有点紧张地抱着膝盖,坐在火源旁。
他的手指泡得发白,脚上没有穿鞋,赤裸的脚底沾上灰了。
有一只触手从巢穴的角落找出自己之前藏起来的鞋子,是那次在海滩边上从他那剥走的。
物归原主,它轻轻地套到那双脚上。
水鹊抿了抿唇,小声说:“你给我穿反了。”
它听不懂。
它只是知道人类的全身都很脆弱,连脚也要用奇怪的东西包起来,不然走在沙砾、岩石上就会受伤。
听它没回应,水鹊自己把穿反了的拖鞋弄好。
它好奇地盯着,藏在巢穴深处的赤红眼睛一刻不眨。
腕足蔓延,又一只触手过来,它把干燥的衣服推到他手边。
自从知道有一个人类小伴侣后,它经常会到远洋搜寻触礁的沉船,因为他们和面前的人类是同族,它没有伤害他们。
但是那些已经沉下海里的船。
就是不要了吧。
海洋是它的领地,落入海里的就是归于它了。
没人要的都可以挑挑拣拣,猜测哪些是小伴侣会用上的,带回巢穴里。
就和所有为了求偶而捡树枝草茎搭建爱巢的鸟类类似,它没有美观的概念,那么舒适温暖就是衡量一个巢穴是否合格的标准。
它捡了好多也许用得上的东西。
水鹊摸索了一阵,是雪纺衬衣,还有短裤,布料不像小岛上常见的粗麻布材质,明显要更精细。
他纠结了一下,对它说,“大海怪,你要闭眼,我没说睁眼前你都不能睁开。”
虽然是这么说,他估计对方也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它好像只会宝宝一个词汇,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
既然不是同一个物种,那就应该没有人类的羞耻观吧。
所以就算对方不闭眼,看见也没什么。
他安慰自己。
水鹊算是一个比较保守的男生,以前他住的是单间宿舍,但是在浴室洗澡不像有些大大咧咧的男生敞开门,水鹊有时候甚至会把门反锁上,而且每次都会穿好衣服再出来。
脱下来还在滴水的新娘服,堆到一边,其实最好的方案是借着火堆先晾干濡湿的肌肤,但是水鹊不太自在,脱了衣服后就立刻去抽堆叠的干燥衣物。
一只触手过来拿走湿衣服,它要送到巢穴外面晾干的。
眼前的人类和它完全不一样。
它有些怔住了。
触手顿下动作,直到雪纺衬衣笼罩住躯体,它才想起来要做什么,卷起地上的湿衣服,全部摊开来,挂到了洞穴外面,悬崖峭壁上石缝生存的小树枝丫。
水鹊在把贴身衣物脱下来,湿透了也不能穿了,他只能先暂时套上及膝盖的短裤,然后在火堆边晾烤衣物。
【不是,换裤子而已,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直播间18+观众不能看的?】
【为什么打马赛克!为什么!这样我怎么知道老婆的那个那个是不是粉粉的?】
【我说,换裤子打码就算了,老婆手上的衣服你打什么码?谁还能猜不出来这是水水的小裤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