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拿过水鹊手里的篮子,水鹊以为他是接受礼物答应帮忙了,心头一喜。
下一秒,灯塔长另一只手直接扛起他就上楼。
水鹊都没反应过来,眨眼的功夫,脚就离开了地面,吓得他瞳孔放大,颤声问“你干嘛”
慌乱之中盲杖掉了,牵绳也掉了。
男人不得已又蹲下给他捡起盲杖后,拾级上楼。
步伐踏在螺旋而上的石阶,身体起起伏伏,他的肩峰坚硬,硌得水鹊的肚子不太舒服。
不过也明白人家是想帮他上楼。
这样的姿势不太好说话,水鹊的声音憋得闷声闷气,“你其实可以扶着我上去的。”
“太慢了。”灯塔长的语气没有起伏。
这样的方式,弄得他肚子怪难受的。
但凡换一个人这么做,特指谢迁,水鹊就要脾气了。
不过他现在是上门求人帮忙,只能忍气吞声。
直到男人把他放在二楼的凳子上。
二楼是生活起居室,还算宽敞的空间,容得下基础的家具,一架煤气灶、实木的桌椅、柜子以及床铺。
床铺边上开了一扇窗,有风呼呼地糊进来,床头柜上还有一台古老的雷明顿牌打字机。
灯塔长有不明显的洁癖,他的房间是极简风格,比绝大多数独居男人的家里都要整洁干净。
一路跟着上来的煤球依偎在水鹊脚边。
角落的落地钟摆悠悠然敲了八下,鱼鹰振翅飞到钟架子上,鸣叫一声。
篮子随意搁在桌子上,灯塔长说“等我。”
他继续上楼,天黑后每隔一个小时就要给旋转机上弦,保证透镜的旋转,让光器的灯光能够36o°照射,这只是灯塔守塔人繁重的任务之一。
顺便检查确认顶层的卤素灯在正常工作。
下楼梯过完转角,就能从高处往下看起居室的全貌。
那只蠢鸟站在桌子上,细皮嫩肉的小寡夫,只是抬起手停在半空中,它就自动自觉地伸出脑袋拱到人家手底下。
灯塔长没头没尾地问“你是公主吗”
“啊”水鹊讶然,他抬眼看向声音来源,“你是在问我吗”
“除了你,这里还有人会说话吗。”他从石阶梯下来,拉开水鹊对面的椅子坐下了。
只有骗小孩的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才像他这样,皮肤白,天然讨动物们喜欢。
水鹊根本没懂他为什么这样问,讷讷地解释“我是男生”
灯塔长碰了碰桌上的茶壶,壶身还是温热的,他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推到水鹊手边。
视线扫过,停顿了一下,他的眉心皱起来,“鱼呢。”
篮子里空荡荡,只剩那坛酒。
“小鹰它刚刚吃掉了。”他的睫毛抖动得像蝴蝶的翅膀,为了掩饰心虚,手上不停摸着鱼鹰的脑袋。
其实是他喂鱼鹰吃掉的。
吃了他带来的东西,总不能拒绝帮忙了吧
这么说好像有点小卑鄙
鱼鹰无知地歪了歪头。
灯塔长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杯子搁到桌案上。……
灯塔长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杯子搁到桌案上。
水鹊旋开酒坛的盖子,想给他倒酒。
“不必。”茶水润过的嗓音依旧沙哑,“工作的时候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接受了这样的事实,灯塔长问“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