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比他矮了一个头,这就到谈结婚的年龄了
关一舟出神。
肌肉鼓胀的手臂却悄然攀上一只手,手的主人慢吞吞地说“不芽”
“我不认识路,你要带着我走,不然我会走丢的。”水鹊不满地补充,哼哼的,“你脾气别那么火那么急要有耐心一点,我教你怎么带视障人士走路。”
关一舟满脑子都在想,抓着他的那只手,怎么柔软得和没骨头似的
“你以后遇到盲人,要先礼貌地和他说你好,要打招呼。”
水鹊认认真真地教他,因为这个角色,他更能和真正的盲人感同身受。
“不要上来直接拿别人东西,会误会的。”他抿抿唇,细声细气地抱怨,“我就是被你吓到了”
吓得睫毛颤啊颤。
关一舟下意识想道歉,但还是止住了,只回应“哦。”
水鹊本来也不需要他道歉,接着教第二步“然后你要问他,需不需要帮助啊”
“快问我。”他用手指头戳了戳关一舟的手臂,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别紧张,放松点。”
关一舟讷讷,木头木脑地依葫芦画瓢“你好,需要帮助吗”
水鹊高兴地上下点头,眉眼弯弯,“嗯需要的。请你帮我提东西,送我回元屿家。”
非得这个流程过好了,他才肯跟着陌生人走。
怎么就做个好事,事儿这么多
关一舟薄唇抿成直线,但也没有不耐烦地打断水鹊的话。
“然后我就挽住你的手臂,你要走在我前半个身位,带着我走。”他看不见,一双眼仿佛还是会说话一样,俏生生的,顾盼生辉,“好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
关一舟被挽住的手臂那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这人平常也是这么和元洲哥说的
我们回家
关一舟意识到自己带着的不仅是那个什么同性恋,还是别人的未婚夫。
哦,元洲哥死了,所以这人还是别人的遗孀。
被他带着走的小遗孀还慢悠悠指挥“你别走这么快。”
走得快还不行,这么娇气,元洲哥怎么忍的
关一舟没办法理解。
他的脑子好像木木的,不太能转得动了。
这人吃什么长大的城里人每天都喝牛奶吗皮肤白得和牛乳似的,手肘关节几乎没有色素沉淀,只有一点泛粉。
身上也香香的。
天气热得慌,闷得那甜稠的香气从白衬衣下飘出来。
关一舟冷不丁地问“你用的什么洗澡”
听说城里的人讲究得很,洗澡要泡鲜花瓣。
水鹊“嗯皂角啊,你家不是吗不过元屿给我买了硫磺皂,就在你提的袋子里。”
镇上的人家用肥皂比较多,村里的为了省个几毛一块钱的,都用地里摘的皂角,洗的干净,最重要的是不花钱。
“哦。”关一舟瞥了一眼袋里,“我也用这种硫磺皂。”……
“哦。”关一舟瞥了一眼袋里,“我也用这种硫磺皂。”
水鹊看不见,他不知道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刷满屏了。
受不了了,长得这么nb,卧槽,这不是笑一下就能勾得直男弯成蚊香了吗
这位小船哥,还有你的同学,你们最好是直男好吧。
听他们还一口一个元洲哥的怎么,时刻警醒自己这是别人的老婆,更兴奋了是不是
水水鹊鹊只是在树下休息会儿乘个凉,都有臭狗闻着味就来了。
妈呀,只有我关注水水很会训狗吗这什么小船,臭脾气,催盲人走快点态度这么凶,惯的你,不过水水说两句就听话了,行吧,赏我老婆挽挽你的手做奖励,下次不许凶了哈
水水嘿嘿,水水难怪no1要把你藏起来,是不是怕被我们这些赛博老公舔得身上没一块好肉
蟹钳你这个自私的男人好似你是不是已经舔过我们宝宝了黄泉路上到此一游,墓志铭能不能分享一下我们水水有多嫩
仗着直播间的主播看不见,弹幕愈猖狂,不想把乱七八糟的弹幕内容告诉宿主,没办法,77号只好充当人工审核,但是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千万了,它晕头转向的,根本忙不过来。
因为有人牵着带着往前走,水鹊也就放心地把可伸缩的盲杖折一下收了起来。
关一舟出生起最多就出过一次小岛,也就是去海岸城市探望远嫁的小姑,他没有什么接触到视障人士的机会,还稀奇地瞄了一眼水鹊的盲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