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九潮凌晨什么时候走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因为太困,对方又不停在他耳边低声念叨着,水鹊直接给哄睡着了。
只记得他好像说了一句曲家的医药实验室最近准备和国外的实验室对接,研究信息素紊乱综合症。
*
宋秦易感期的第五天。
水鹊生病了。
起初是早上不肯吃东西,现的时候已经展成了高烧不退。
宋秦最开始以为他只是想出门,所以在闹绝食,上午强行逼迫水鹊吃了点食物。
中午敲门的时候,水鹊反锁房门,不肯下楼吃饭。
他没办法,只能用备用钥匙打开门。
水鹊正背对着他,坐在茶几后,不停用手擦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
在哭吗
宋秦眼神一凝,大步上前,在茶几前方屈膝蹲下,“水鹊”
年纪还小的aha,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坠,白生生的脸硬是因此眼角通红。
唇上自己咬着咬出了个牙印,看起来特别可怜,令人心揪。
宋秦怔住了,什么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跪着抱住水鹊,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水鹊,对不起”
77,我嘴上的薯片沫儿应该擦干净了吧水鹊抽抽噎噎地说道,你快把电影暂停,宋秦来了。
77号没察觉到宋秦进来,赶紧把忠犬八公的故事暂停了,因为自己的失误而不敢吱声。
宋秦几乎被怀里滚烫的温度吓得心脏骤停,他的手控制不住颤抖,抚上水鹊的额头。
太烫了。
甚至不像正常烧。
他双目赤红,脸色一下子比真正的病患还要难看,兵荒马乱地联系卫擎过来。
宋秦抱起水鹊放在床上安顿好,又到厨房里取了冰块放在水鹊额头上降温,全程脸色沉沉,因为神经过度紧绷已然丧失语言组织能力,盯着水鹊说不出话。
煤球现不对劲也跟着上楼,呜呜地舔着小主人搭在床边的手。
比起一人一狗紧张的态度,水鹊算得上悠然自适。
他自己清楚,这是他每年时间到了就会的一场高热。
可能是身体排出病毒的必走流程吧。
他都已经习惯了。
前几年在研究所,研究员还会出于对他这个实验体的看重,所以格外紧张,不过后来现了规律,也就不管他了。
只能靠自己在宿舍硬熬,但睡一觉了汗,一般第一天醒来就没事了。
卫擎来到时也给吓了一大跳。
他只是让水鹊装长期后郁郁寡欢而已,必要时可以诈一下病,哪能想到水鹊真的生病了。
开了些退烧的药物。
宋秦喂着他勉强吃了碗清菜小粥。
两个aha看着水鹊服用退烧药。
“你开的药有用吗”宋秦说,“为什么他还是这么难受”
卫擎无语,“水鹊才刚吃下药不到两分钟,就是仙丹也没这么快显灵吧”
宋秦不说话,对卫擎的医学素养持保留态度。
卫擎“”
他实在看不惯宋秦这副样子,避重就轻,逃避现实。
于是皱着眉质问宋秦,“是谁让他这样的是我吗难道不是因为你关着他”
他说得刻薄,就像囚禁是使水鹊生病的直接导火索,但其实并无根据,这几天宋秦每天都盯紧了水鹊的三餐作息,比上学时还要健康。
如果是往常,面对这样没有根据的指控,宋秦必然会让对方列出一一三四五点进行论证然后再一一反驳,或者直接不给对方任何一个眼神。
只是水鹊还靠着床头病恹恹地吐气,眼尾烧红。
整个人如同生命力迅流失的花,在陶瓷瓶里哪怕精心呵护,也怎么都养不好了。
这一次,宋秦没有对卫擎的话表任何异议。
卫擎见状,继续添了把火,趁热打铁道“国外那个实验室,前段时间尝试新药,一期临床试验结果出来了,效果拔群,我的建议是让水鹊到那边观察治疗。”
“还有你。”他神情严肃,“卫松联系过我很多次了,你是不是该去他那边复诊了。”
后半句直接用的陈述句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