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与愿违,可能是我那渣爹坏事做多了,这第二个日思夜盼的孩子又是个女儿。
他一气之下,彻底赶走了我妈和尚未满月的我,寒冬腊月,我们娘俩差点冻死在街头,这一次他一分钱也没施舍给我们。
这么多年,我妈带着我找过他无数次,但都被他和沈如芳破口大骂着赶了出去,我是从来不被承认的齐家血脉。
我和我妈也是齐家最不耻的存在。
但如今不一样了,我那渣爹快死了,他们又肯回来认我了。
“齐潇,你不总说自己是齐家的女儿,不是总想回齐家,你嫁给顾云深就是回齐家的最好机会,我劝你别不识好歹。”
“我不识好歹?给我一个半身不遂、半身入土的男人,就算是施舍我一次最好的机会吗?”
“不然呢?你还想攀高枝?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沈如芳狠狠地挖苦我,“我跟你说,你没那命!你跟你妈都没那命!”
我看着她唾沫横飞,只觉得她愚蠢可笑。
她以为自己跟个暴发户,自己就有攀高枝的命了?
这么多年我爸出过多少次轨,带回去多少个女人,她管得了吗?
自己的枕边人都守不住,她还能守住什么?
守住那些可笑的遗产?
只怕她连遗产都守不住。
比起我和我妈,她才是全天下最可怜最可悲的女人。
见我不说话,沈如芳又逼问一遍,“齐潇,你到底嫁不嫁?我劝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不是天天哭着闹着要回齐家认祖归宗,现在你就听我的,乖乖嫁给顾云深,我就准你回齐家,兴许你还能见到你爸最后一面!”
“好,我嫁。”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我竟然真的答应了,露出一个洋洋自得的微笑。
“早这样多好,那顾家有的是钱,等顾云深死了,你拿着钱找几个小白脸都没人管你,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我冷笑,心想既然是好事,为什么不让她自己女儿去?
但我也确实愿意嫁过去。
这么多年如履薄冰的生活我都熬过来了,见识了我爸那样狠心绝情的男人,我对婚姻不抱任何幻想。我没有男人也是一样的活,所以守不守寡我都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回去分我那渣爹的遗产。
今年刚出台的法律政策,非原配所生的私生子女,也能参与财产分割。
既然如此,我当然要拿回属于齐家亏欠我的那部分。